當傑森從牛皮紙袋中抽出哥譚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時,積攢已久的壓力化作了一聲暢快的咆哮。
這個大男孩對哥譚,準確的說是對下區有着獨特的感情。
或愛或恨,或兼而有之。
當羅馬人入駐下區,頒佈了堪稱「比搶劫更離譜」的收租條款時,是傑森打響了反抗的第一槍。
套上紅頭罩貼着暗巷牆根,瞅准落單的羅馬人就是一悶棍,再扒了這些人模狗樣傢伙的一身皮囊,赤條條地扔在大街上。
他用行動告訴下區人幫派並非不可戰勝。受到感召的人們自發從柜子中取出紅頭罩,抖去塵土。
傑森僅憑一己之力聚攏了一盤散沙的紅頭罩幫。
火星濺在了無人矚目的陰暗角落,頃刻間化為滔天的怒焰。或許他不知道,他此刻邁出的每一步都踩上了「那個男人」曾留下的腳印。
可當下區人成功阻擋了羅馬人挺進的步伐後,傑森卻扯下了頭罩。
即便為下區做了這麼多,他依舊會發了瘋地想要離開這個鬼地方。
逃跑計劃在母親離去時就已敲定,男孩靠着偷來的錢購買了高校的全部課程書籍,它們佔滿了整整一面牆的書柜子。
他將它們當成一柄毛刷,企圖將背後沾染着的,充斥着腐臭氣息的下區淤泥撕扯下來,這樣他就能永遠離開這片腌臢之地。
這註定不是一條平坦的路,弗蘭克、威廉、卡爾,那些曾與他混跡街頭的朋友對此鄙夷至極。有時候抗議是向窗戶擲來空易拉罐,有時則是吐在那張茫然無措的臉上的唾沫。
在貧富差距極大的哥譚,將上下層居民隔絕的是猶如原罪般無法洗滌的仇恨。
在眾人眼中紅頭罩是英雄,傑森托德卻是一個拋棄了下區文化與榮耀的背叛者。
即便他們眼中的文化就是可笑的吸粉。
至於榮耀更是Bullshit——在搶劫過程中被子彈擊穿腦殼,如果這顆子彈來自警察的配槍那就更棒了。獲此殊榮的同伴會被帶回下區,福倫迪亞大教堂的空地前舉行的神聖儀式將焚燒他們的屍體。
當傑森目睹那群傢伙將屍體扔進火堆並圍繞着又唱又跳時,他不止一次懷疑起這個世界真實性。
我和他們,有一方一定是瘋了。
後來但其實並沒有過多久,當在傑森為了升學考試而熬夜學習時,弗蘭克因吸粉過量將自己淹死在了臭水溝里。沒過幾個月在一場街頭血斗中,一片鋒利的酒瓶玻璃割斷了卡爾的喉嚨。
最後是威廉,他參與了一場針對牛肉漢堡店的劫掠活動,而店主照着他那張驚恐的臉清空了彈夾。
這個世界又安靜了下來,安靜得有些過於殘忍。
「人生總是這麼痛苦嗎,還是只有小時候如此?」
「總是如此。」
在空閒日的雨天,他喜歡一個人窩在沙發上看母親留下來的電影錄像帶。《里昂》是其中最喜歡的電影。
不是每個瑪蒂爾達都會遇見里昂。
奧斯瓦爾德的拳頭落在了傑森臉上,鮮血包裹着一顆旋轉的臼齒高高拋起。
傑森發現自己的拳頭鈍了,而在萌生出這樣的意識之前,他已經被奧斯瓦爾德一腳踢翻。
踩在他臉上的是沾染着下區淤泥的鞋底,鞋底的紋路中鑲嵌着的石子與碎沙硌得臉疼。
「結束了傑森,你太老了!」帶着面罩的奧斯瓦爾德高調宣佈了自己的獲獎宣言。
老?
我只有二十歲,為什麼說我老了?
傑森撥開奧斯瓦爾德的腳倉皇起身,比起一場失利,他似乎更在意對手的評價。
事實上不止奧斯瓦爾德,傑森的問題就連秦威都看出來了,有好幾次這個大男孩明明能一拳打倒企鵝,可總在關鍵時猶豫。
不過秦威並不想深挖這個問題,因為就在剛才支線任務刷新了,就像開啟迪克任務時一樣,他的兜里又多了一本漫畫。
美漫之二代羅賓——從偷蝙蝠車胎開始的超英生涯呃,概括的還行吧。
漫畫裏詳細記載了這個叫傑森托德的大男孩是如何與蝙蝠俠相識,從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