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話說清楚!誣告可是重罪!」
方信嚴厲的喝了一聲。
又引得汪麗不得不敲敲門提醒一下。
鄭鵬程苦笑:「我沒有誣告,這是事實。」
方信壓住怒火,把聲音放低:「什麼時候什麼地方?你親手交給高副市長的?高副市長親手接過去的?」
委實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如果高妍果真受賄了,那她就該罪有應得。
那麼,自己重生所做的一切就是個笑話,
王錚夏菲他們反而成了正義的化身。
「三天前,就在高副市長的辦公室,」
鄭鵬程有理有據的,說出一番讓方信無可辯駁的話:
「清明剛過不久,我老家給我送來一些新鮮的香椿芽,我就裝了一大包,把現金藏在裏面,直接給高妍送去了,哦對了,方秘書當時你也在場。」
方信眼前一黑。
鄭鵬程這話一個字都沒錯,當時他就在高妍的辦公室,親眼目睹了高妍收下了這一包香椿芽。
「高副市長,這是老家剛摘的香椿芽,可新鮮呢,送您一點嘗嘗鮮。」
「那可不行,咱們頭上懸着黨紀國法,鄭總請你自重!」
「嗐,這您就別擔心了,您看看,這都是從樹上摘的,多嫩啊。不值錢的玩意,醃個鹹菜倒是挺好吃的。咱們也算朋友了,一點心意,您總不能這點面子不給吧?」
「那,那好吧,那我就收下了,就此一次,下不為例。謝謝啊。」
方信記得很清楚,高妍下班的時候,把這包香椿芽帶回了家。
這麼說,昨天凌晨從高妍家裏搜出的五十萬現金,
是真的?
方信呆滯,一時陷入了極大的彷徨。
「方秘書,他們為什麼又誣陷我嫖娼啊?這罪名倒是小了點,這到底是想害我還是救我啊?」
鄭鵬程又哀怨的問道。
方信猛然靈光一閃。
不對!
如果他們抓到了行賄受賄的明確證據,那麼高妍誰都救不出來,鄭鵬程也會被檢察院帶走直接進入審訊程序!
但是現在,高妍安然無恙,鄭鵬程只被誣陷了一個嫖娼?
這就說明,那包香椿芽根本沒有問題!
但鄭鵬程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到底真相是什麼呢?
壓下心頭的疑雲,方信沉聲道:「接着說。」
「我接了那個電話,心想跑也跑不了,不如坦白從寬爭取一下,就馬上打車去蘇橋」
方信打斷:「你在車裏給誰打了電話?」
鄭鵬程震駭的看了一眼方信,
「是給我的秘書陳文婷,香椿芽的事除了我,只有她一個人知道,我問她有沒有告訴別人,她說絕對沒有。」
「接着說。」
「我到了蘇橋賓館,一看這地方不對啊,就算監牢也不能這麼破啊,剛想走,就有一群紀委的把我帶進去,盤問了大半天」
方信打斷:「紀委誰?」
「他們證件是案件審理室的,姓名都沒說。」
「是不是體型稍胖,跟你差不多,禿頂戴眼鏡?」
「對對對,那就是他們的頭,他是誰啊?」
方信耷拉一下眼皮。
合陽紀委案件審理室的主任,紀和光。
輕輕吐口氣,感覺這事委實有些複雜了。
「接着說。」
「我就老實交代啊,把香椿芽的事,還有你,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出來」
方信一怔:「我?」
鄭鵬程訕訕的苦笑:「方秘書你別見怪,他們問的實在太細了,還反覆問好幾遍,錯一個字都不行」
方信點點頭。
這是審訊常用的手段,不足為奇。
只不過,既然鄭鵬程全都交代了,他們為什麼不拿着口供去抓高妍呢?
按照時間推算,當時自己和高妍還在廁所里。
如果對方馬上拿出鄭鵬程這份口供,那麼自己冒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