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可能是因為剛睡醒我一時之間沒聽清左箋說的話。只得再重複詢問一句。
「我說,凌珂快死了!」
當真正聽到這句話,我感覺到自己的心臟似乎都停止跳動了一下,隨後想到可能這說不定是左箋想讓我去蘇州的拙劣藉口。
在沉思一會兒,我笑着說道:「那怪好啊!這樣的禍害留着幹啥?早死早脫生!」
電話那頭,我聽到左箋的呼吸聲異常沉重,她不斷地深呼吸,最後,她用一種極端冰冷的話語一字一句的開口:「江占,你就他媽是個畜生。凌珂有多愛你你知道嗎?」
我還是沒相信左箋的話,輕笑一聲:「我真不知道!還有事兒嗎?沒事兒我掛了。」
「你......」
隨後我直接掛斷電話,一股困意襲來,我伸了一個懶腰準備再次進入睡眠,左箋直接給我發了一個視頻。
我不耐煩地打開,就在這一瞬,我直接愣住了。
只看到視頻里,凌珂虛弱地躺在床上,她的面龐早已沒有上一次見到她時的精緻,一臉憔悴,看着像一個幾十歲的婦人,很難想像,這個人竟然是我曾經那最愛美的前女友......
我感覺自己的手有點顫抖,怎麼可能?凌珂怎麼會變成這樣?
接着左箋再給我發了一句話:「micn,今天下了病危通知書,顱內出血,在加上長期化療,江占,凌珂不讓我告訴你,但是如果你還有良心,明天儘快來蘇州。」
我突然一陣眩暈,感覺就像是做夢一般。全身的汗毛都好像豎了起來,一股涼意席捲我的全身。
我和凌珂在一起幾乎每年都會進行體檢,micn:急性白血病。凌珂怎麼會
突然得這種病?
我恍恍惚惚地起床,拿着煙裸着身體開始在房間裏迷茫的來回踱步,腦海里的小人再度蹦出來了,只不過這次只有左邊的那一隻。
「你該去看她的,畢竟她是你的前女友,一日夫妻百日恩......」
我先是查看了最早前往蘇州的一班高鐵,早上六點半,如今四點,兩個半小時來得及。
我又給左箋打去了電話,告訴她我大概明天下午到,隨後我就收拾了兩件衣服,急急慌慌地前往了高鐵車站。
只是在去之前,我給江舒淇喊了起來。當我把這一切告訴她時,她也有點不可置信。那些年凌珂經常給國外的她打電話,甚至有什麼好玩的還第一時間給她郵過去。
「哥哥?你沒說錯吧?凌珂姐得了白血病?」
我抽着煙默默點頭。我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此時我的心情,我只覺得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夢裏,而我在這個夢裏太久了,現在還沒有睡醒。
我終於知道凌珂之前給我發的那句詩是什麼意思,她身處化療的疼痛中,在睡夢中夢到了所有人,唯獨沒有夢到我。
可是,凌珂她真的是愛我的嗎?那為什麼......
「我給你一起去吧?」我妹齊聲詢問。
我擺擺手。
「不用,你就在這玩吧,我自己一個人去。」
「可以嗎?」
「可以!」
.......
坐在昆明的車站裏,我拿着手機,不停地看着左箋發給我的視頻,凌珂的眼神木訥,再也不是那個溫柔的姑娘。
看着看着,我感覺我的眼睛看手機有點模糊,時而又變得清晰,就這樣來回反轉......可能是我的情緒太激動,胸口猛的傳來一陣一陣的刺疼。
將手機揣進兜里,我去了廁所洗了一把臉,看着鏡子裏的自己,好像突然出現幻覺,我看到鏡子裏的自己在狂笑,時而又變得痛苦。
隨着廣播通知車到站,我搖搖晃晃地走進車廂,找到我的座位後一屁股坐下,可能是凌晨,車上的人並不多。
我旁邊坐的,是一名穿着白色長裙的女子,我感覺自己好像在哪裏看到過她,但是我的腦子疼得厲害,想不起來索性就不想了。只是皺着眉頭,頭頂着前面的座位,想讓自己舒服一點。
「你沒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