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霆琛神色自若地走過去，找個地方坐下，「坐。」
江緣兮衝着秦川微微頷首，柔聲打招呼：「秦少。」
江緣兮不知道為什麼秦川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她想了想，覺得自己下次見到他還是不要打招呼好了。
江緣兮想到這，又往旁邊挪了挪，想要離他遠一點。但她旁邊的是顧霆琛，不小心就碰到了他的手臂。
顧霆琛側過頭看了她一眼，彎了彎唇角，卻是並沒有挪開。
江緣兮看到，秦川抄起酒瓶子就倒了一杯酒，她不認識酒，但上面的英文字認識，伏特加。
她默默地移開了目光。
秦川倒了兩杯酒就遞給顧霆琛：「顧哥，今天這杯酒你得跟我喝吧？沒有我，你上哪找到這麼好的秘書？」
顧霆琛從善如流地接了過來，微微頷首：「嗯，確實要感謝你，這杯我敬你。」
顧霆琛說完，真的仰頭喝光了杯中的酒。
明明先挑事的人是秦川，但變了臉色的也是秦川。
他端着那杯酒只覺得滿心的苦澀。
江緣兮輕嘆了一口氣，她的前任老闆又在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了。
秦川心情不好，那張俊臉寫滿了憤慨。和他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顧霆琛，明顯心情極好。
顧霆琛對秦川的酒來者不拒，一瓶酒，不到一個小時就喝沒了。
陸明不得不出來緩和氣氛：「別喝了，別喝了。你們倆這是糟蹋了我的好酒。」
秦川冷笑：「顧總事業做的大，兩瓶酒算什麼？全算他的。」
顧霆琛好脾氣地點頭：「行，都算我的。」
陸明更害怕了，因為誰都知道，顧霆琛就不是好脾氣的人。
江緣兮不禁看了顧霆琛一眼，這個時候倒是大方了，如果他對她的修理費也這麼大方，她也許就不用這麼着急找工作了。
有錢真好。
江緣兮看着顧霆琛彎了彎唇角，心裏覺得有錢人真奇怪，被灌酒了，還這麼開心。
江緣兮收回目光，安靜地坐在一邊吃她的水果。
今天在場的人沒有一個來勸她的酒，就像顧霆琛說的那樣，她是他帶來的，他就是她的底氣。
她看着他們幹掉昂貴的酒，這一晚上的消費大概抵得上她半年的工資。
她坐在他們中間，但她知道她跟他們是不一樣的，她冷眼旁觀，看着不屬於自己的世界。
江緣兮也不知道顧霆琛為什麼要帶她來，不過當她看到秦川紅着的眼角時，似乎隱約有些明白了。
突然，肩頭一沉，江緣兮側過頭，對上顧霆琛漆黑的眼。
江緣兮愣了愣，她做顧霆琛的秘書有一個月了，除了秦川來公司那一天，顧霆琛將她拘在辦公桌中間以外，兩人沒有任何親密的接觸。
顧霆琛不喜歡與人有過度親密，她沒想到他會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顧總，你是不是喝多了？」江緣兮輕聲問道。
顧霆琛輕輕地嗯了一聲，「頭暈。」
江緣兮思考着該怎麼推開他，他暗啞的嗓音又開口：「今天這酒大部分都是因為你，你不能不管我。」
江緣兮：「？？？」
江緣兮想，顧霆琛真的是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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