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參是平陽侯府送的。」
周二夫人倒吸一口冷氣,「那那破落戶還能拿出這麼貴重的人參?」
上次去平陽侯府,她可瞧得真真的,那平陽侯府多簡陋,她還沒忘呢!
難道人家故意裝窮?
可看着也不像啊!
周明朗也不想妻子亂猜,「聽說龔家那對剛進門的夫妻,以前是開藥鋪的,能拿出一支老參,也正常。」
周二夫人可不是什麼沒見識的婦人。
「你雖然幫着破了平陽侯府那二十年前的案子,可也是職責所在,他們也用不着送這麼重的禮吧?更何況,你不是說龔家那對夫妻對你有救命之恩嗎?」
周二夫人剛說完,便反應過來其中的意思了。「看來人家別有所求啊!自先皇起開始打壓勛貴,如今聖上遵從先皇的意願,也沒少打壓那些老牌勛貴,你這個時候幫平陽侯府說話,只怕」
「夫人無須擔心,我自由安排。」周明朗並沒有說,聖上還差着人家人情呢!
只要他將那對夫妻上京,成了平陽侯府的繼承人後,估計也不用他說什麼。
沈蓉他們從鶴樓出來,便直奔醫館。
他們到時,張六娘的女兒吃了藥,燒已經退了下來。
張六娘見孩子燒退了一顆提着的心才放了下來,見沈蓉他們回來,忙上來道謝。
「不知張娘子今後有什麼打算?」沈蓉摸了摸雲兒的額頭問道。
張六娘想到自己和女兒的遭遇,眼淚險些又流了下來。
「我如今早已經走投無路,還請沈娘子收留我們母女倆。」
沈蓉有些猶豫,手裏的賣身契是給也不是,不給也不是。
「你這是」
張六娘沒讓沈蓉為難,將自己的遭遇講給沈蓉聽。
原來,當初她憑藉着那做水粉的方子將一家小胭脂鋪,開到縣城裏,接了縣城堂姐的鋪子。
起先那幾年生意興隆,可沒多久,她男人在外頭養了一個外室,還生了個兒子。
有了兒子,那外室便和她男人合謀張娘子的胭脂方子,試圖將鋪子搶過來。
張娘子的男人原先還有些不敢,因張娘子的堂姐夫是個當官的,雖然被調到了偏遠地方,可男人心裏多少有些顧慮。
可沒想到那外室居然跟京城的毅勇伯爵府有些關係。
想到能搭上毅勇伯爵府,張娘子她男人毫不猶豫休妻,又在那外室教唆,直接將母女倆發賣了。
張氏倒是想求助娘家,可那外室威脅她,若是回娘家求助,正好將張家一併給收拾了。
朝廷有規定,商戶不能科舉,張家幾代人都是商戶,除了張六娘的堂姐嫁了個六品小官,整個張氏可沒有一個官身,若是跟毅勇伯爵府對上,只怕少不得被扒一層皮下來。
張娘子不願拖累娘家人,便被她男人秘密賣到了北邊。
母女跟着人牙子一路輾轉,這才來到了京城。
沈蓉聽到張六娘的講述,唏噓不已。
她想到沈園,也就是現在的陳園正是毅勇伯府的千金,而張娘子當初做出來的那些胭脂水粉,都是沈園那來的方子。
雖然陳園沒有證據證明張六娘鋪子裏的胭脂水粉的方子是她的,可人家如今有權有勢,完全不需要證據,只要一句話就能毀掉別人的心血,將人踩在腳底下翻不了身。
沈蓉想到這些,心裏有些愧疚,若是真這樣,這張娘子母女倆的遭遇,跟她也有關係。
沈蓉想了想,將兩人的賣身契還給了張六娘。
「只怕對方是衝着胭脂方子來的,當初我若沒有買方子與你,你也不會遭受這些,這是賣身契,你拿好。」
張六娘並沒有接,她搖了搖頭,「既然沈娘子將我母女倆買了下來,我們就是你的人了,我們母女倆哪兒也不去。」
只要毅勇伯府在一天,她就一日回不了娘家,還不如在外面給人做事,養活女兒。
張六娘想得明白,見沈蓉還要說什麼,忙道:「沈娘子別急着推辭,我以前雖是在鋪子前面管着,做胭脂水粉那些,我都會做,你們買了我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