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這天天氣晴朗,碧空萬里無雲。
駐守在比利時根特市的德軍一早就集結起來,他們在幾名法軍少校的命令下,排着長隊將步槍整齊的堆集在準備好的木箱前並接受搜身。
接着摘下頭盔解下武裝帶,再撕下軍銜標誌,最後才放行走向另一邊。
前來受降的是夏爾的部隊。
在德軍指揮官拜爾德中將發出申明只向夏爾投降後,受降事件才一錘定音。
霞飛終於不再掙扎了,他在報紙上惺惺作態發表一份申明:「夏爾理應獲得這份殊榮,他的功績無人能及,身為總司令的我以他為傲。」
但這時才認輸似乎已太遲了,人們已看清了他的嘴臉,其威望受損已成事實。
威望對於夏爾這樣的常勝將軍來說似乎不重要,即便受損,打幾場勝仗後人們很快就會健忘,並再次為他歡呼。
但對於霞飛這種在戰場幾乎沒有建樹的指揮官而言,幾乎就意味着「前途」。
許多人包括法蘭西議員在內都在思考一個問題:「霞飛是否還有留在總司令這個位置上的必要?換一個來領導是否更合適?」
一旦人們有了這種想法,他們就會戴着放大鏡盯着霞飛今後的一言一行,霞飛的結局也就註定了。
夏爾帶着部隊步行進入根特,這是為了表現對德軍的尊重。
「你沒必要這麼做,準將。」提賈尼對此頗有異議:「知道我們輸了法德戰爭時德國人是怎麼做的嗎?」
不等夏爾回答,提賈尼就滔滔不絕的說着,眼裏透着憤怒:
「威廉一世在王公貴族的簇擁下騎着高頭大馬進入巴黎,兩側到處是奉命來迎接的法蘭西貴族。」
「他們一個個卑躬屈膝、瑟瑟發抖,生怕德國人會把他們推上斷頭台。」
「威廉一世雖然沒這麼做,但他卻選擇在凡爾賽宮舉行加冕儀式宣佈成立德意志帝國。」
「這已成了每個法蘭西人心中的一傷痕,永遠無法痊癒!」
(上圖為德皇威廉一世在法蘭西凡爾賽宮加冕)
提賈尼的言下之意,是夏爾也應該像當年德國人羞辱法蘭西一樣羞辱投降的德軍以報一箭之仇。
但夏爾卻回答:「然後呢?其它的德國人為了避免遭受這樣的羞辱,寧願選擇抵抗到底?」
提賈尼一愣,然後就明白了,望向夏爾的眼神里又多了幾分敬佩。
這才是一名軍事家應有的思維,他不像普通人那樣意氣用事,而是一切從軍事利益角度考慮。
由於夏爾選擇步行,其它軍官包括阿爾貝特一世在內也都選擇步行。
身後跟着「隆隆」作響的坦克以及裝甲車和「聖莎蒙」自走炮。
隊伍不長,裝甲部隊和機械化部隊各一個營,總兵力只有一千多人,坦克不過二十幾輛。
聽到消息盛裝來迎的比利時人們看到這一幕難以置信,他們總以為這次能一睹夏爾部隊的強大,沒想到見到的卻是這么小的一支隊伍。
疑惑甚至讓歡呼都小了許多,人們一個個探頭探腦往隊伍後方看,議論紛紛:
「主力部隊沒來?」
「這些只是夏爾的警衛吧!」
「其它部隊駐紮在城外嗎?」
不久就有人反應過來,他們驚呼出聲:「上帝,這就是夏爾帶來的所有部隊。他只帶一千人,來接收十幾萬德軍的投降!」
人們反應過來,瞬間爆發出震天的歡呼聲,一聲又一聲的高喊着夏爾的名字。
這就是夏爾想要的效果。
在此之前,夏爾從不在特定的時間的公眾場合露面,他擔心被敵人刺殺。
但「受降」不一樣,這恰恰是向世人展現勇氣的時候,它不僅可以激勵協約國成員,還能對德軍在心理上造成衝擊,不管是投降的還是沒投降的。
部隊最終在根特廣場停下,德法兩軍在廣場相向列隊。
德軍已被解除了武裝,而法軍卻頂盔摜甲荷槍實彈,後方坦克黑洞洞的炮管遙指前方不怒自威,與德軍的失意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上圖為比利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