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勢恢宏的法蘭西波旁宮眾議院大廳里人聲鼎沸,半環形座位一輪輪的圍在議長席前,中間一條約五英尺寬的走道自議長席起貫穿全場將座位分成涇渭分明的左側區域和右側區域。
左側坐着左翼,右側坐着右翼。
作為右翼兩黨黨首的格雷維和阿曼德落座在右側最前排,他們一邊傾聽着左右翼的吵鬧聲一邊低聲交談着。
過了一會兒,格雷維望了氣勢洶洶的左側一眼,再將目光轉向阿曼德:
「是時候給他們重重一擊了!」
阿曼德點了點頭,整了整脖子上的領結,拄着手杖踩着自信的腳步昂首挺胸走上演說席。
(法蘭西眾議院前台有兩層,前面一層演說席稍低,供議員上台演說提出議題,後面一層更高,坐着議長等政府官員)
阿曼德環顧四周停了一會兒,然後輕輕抬起右手優雅的平放在腹前,中氣十足的喊了一聲:「先生們!」
聲音高亢富有穿透力,即便坐在最後一排的議員也能清晰的聽到他說的每個字,原本喧鬧的聲音逐漸平息下來,兩派各自坐回自己的位置將視線投往台上的阿曼德。
這也是格雷維始終與阿曼德聯手對付左翼的原因之一。
阿曼德幾乎沒有優點,律師出身的他言辭激烈、語鋒犀利極具煽動性,這恰恰是格雷維缺乏的。
「首先!」阿曼德輕鬆的朝台下揮了揮手:「請允許我對德國人深表歉意,這一回,他們不能在巴黎加冕了!」
大廳內發出一片會心的笑聲。
很好的開頭,格雷維在心裏贊了一聲,不管是左翼還是右翼,他們都不會拒絕法蘭西的勝利。
接着阿曼德又補了一句:「除非他們願意把德皇送過來!」
笑聲更大了,還有幾聲稀稀啦啦的掌聲。
「我將會為德皇精心準備一個特別的加冕儀式!」阿曼德繼續說:「這個儀式有一個木框,一根繩索,我將親手將『王冠』戴到他的脖子上!」
說着還做了個絞刑掛脖子的動作,還誇張的做了個鬼臉伸出舌頭。
大廳里鬨笑一片,進而響起激烈的掌聲。
格雷維不禁為阿曼德的演講天才所折服,他舉手投足間就能輕鬆將焦點集中在他身上。
只有這樣,接下來講的話才能深入人心。
阿曼德引入正題:
「數十年來,法蘭西在面對德國時一直處在失敗狀態,不管是心理上還是現實中!」
「以至於妓院裏那些被叫做阿爾薩斯的少女都特別走俏!」
「他們希望通過這種方式把阿爾薩斯從德國人手裏奪回來處於自己的控制之下!」
(註:普法戰爭時法蘭西割讓了阿爾薩斯和洛林兩地,恰好法蘭西有許多女人與阿爾薩斯同名,有些妓院中的女人還會有意將自己改名為阿爾薩斯)
議員們聽到這話時表現各異,有人發出嘲笑聲有人表情尷尬,他們中就有人做過這樣的事。
「這不是什麼醜事!」阿曼德繼續說:「這應該感到自豪,因為這恰恰是你們熱愛這個國家的表現,我以此為榮!」
面色尷尬的那部份人這才感覺舒服了些。
阿曼德語速加快:
「我真正想說的是,從現在起,你們的願望很可能將會實現,不是在妓院裏,而是在戰場上,我們正引導着法蘭西軍隊真正的征服阿爾薩斯!」
「是的!」許多高聲回應。
「還有洛林,以及賠款!」阿曼德強調。
「沒錯!」大廳內群情激昂。
「還有讓德國人低下他們高貴的頭顱!」阿曼德揮起了拳頭大喊。
「就該這樣!」議員們七嘴八舌的附和着,熱度上升到了極頂。
這時阿曼德話鋒一轉,聲音放緩變得輕鬆:
「然而,我們應該思考一個問題,是什麼幫助我們戰勝了德國人?」
議員們被這個問題問懵了,這還用說?難道不是法蘭西軍隊?
在挑起議員們的好奇心後,阿曼德就揭開了答案:
「先生們,一個
第三十二章 要步槍還是要坦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