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軍已幾日了。每日依據軍鼓聲休息、吃飯、安營紮寨。走在樹林裏會疾行,大太陽下便減速,因此將士們每日都精神抖擻,毫無勞頓的跡象。
「這風域是個好將軍。」淳于嬈不禁心裏誇讚:「要是能得到爹爹的指點,會更精進。」
入夜,帳篷已經紮好。最大的一定是風域的軍機處,淳于嬈很自覺地不去靠近;緊挨着略小的帳篷是風域的寢室;再挨着風域寢室與一般軍官一樣的帳篷就是這隊伍里唯一的女性——淳于嬈的帳篷。從大到小一字排開三個帳篷,造型看着很特別。
小護衛一臉懵:「搬離這裏,怎麼照顧大將軍起居呢?」
風域黑線:「以前出征誰照顧的我?」
「在下!」小護衛很是驕傲。
「當然還是你照顧!」
「可是以前沒有王妃啊?是驍騎將領說嬈王妃和大將軍您要睡在一起的。」小護衛認真地說。
「他懂個屁!大敵當前睡什麼睡!趕緊把王妃的東西搬出去!」
「得令!」小護衛領命出去。一會兒嬈王妃專用帳篷紮好,小護衛領着幾個士兵進來搬王妃的物品。
坐在一旁的風域突然想起什麼:「嬈王妃人在何處?」
「就在將軍旁邊王妃的帳篷里。」
「之前在哪?」剛才風域一直和將領們商討軍情,忘了淳于嬈的存在,自己大帳也沒看見她。雖說對這女子沒任何好感甚至有點討厭,可畢竟是相國府千金,萬一出了事,皇上也為難。
「嬈王妃真是聰明之人,說大將軍一定會下令單獨給她安帳篷,就沒進將軍大帳。之前跑去看士兵操練。」護衛答。
風域聽了頗有點悻悻,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喝了口水:「告訴嬈王妃,隨便去哪,不可離開兵營半步,否則軍法處置!」
「得令!」
大軍繼續前行,越往西北,綠蔭逐漸稀少,厚厚的黃土層讓淳于嬈很是好奇。從小到大,除了南部神山,就只在二十一世紀的京城姥姥家生活過,這西北大漠還真是不一樣的風景。
塵土越來越重,空氣也變得乾燥,淳于嬈有些不太適應。倒是風域依舊板着一張俊朗的臉,毫無表情。
「真是可惜,這麼好的一個皮囊卻是個低情商。」淳于嬈心裏嘆氣:「與我家龍子哥哥倒是一類。天神爺爺很公平,美貌和性情不可兼得。」
風域聽見淳于嬈一個人嘟嘟囔囔,依舊不在意。前方先鋒官來報,發現一個很小的湖,可以休息。
淳于嬈聽說有湖,高興極了。拍拍馬屁股加速向前。她想好好洗洗一臉的灰塵,讓「追月」解解渴。全體官兵也停下,準備燒火做飯餵馬。負責取水的兵士也跟着淳于嬈後邊往湖那邊去了。
風域下馬,剛活動活動筋骨,就聽見前方傳來吵嚷聲,仔細辨別,主要是一個女子聲音——正是那個嬈王妃。其他將士也都順着聲音朝着湖的方向看去:
就見一群士兵走近。牽馬走在最後邊的正是嬈王妃,此刻就像趕鴨子一樣,把其他取水的士兵往回轟,還一個勁兒說:「不許取水,誰都不許!」
「這女人鬧什麼?」風域皺起了眉頭。其他將士礙於是王妃,沒人吭聲。
很快,淳于嬈趕着一群士兵來到風域面前:「大將軍,我告訴他們不要去那個湖取水,他們卻說怕被您責罰,我就把他們帶這邊,你可別責罰他們。」
「為什麼不讓他們取水?」風域低沉地問。
「那水有毒,你...咱們人類喝不了。」
「咱們人類?你怎麼知道有毒?」風域繼續低沉地問。
「我能感覺到。」淳于嬈說,心想:「怎麼跟你解釋才信呢?鯢族對水質極敏感,我剛才手指尖一接觸到那湖水就知道裏面有毒,可這話說出來肯定挨軍棍。」
「感覺?」風域挑了挑眉毛,一副不以為然:「你憑自己感覺,就讓我的兵將和馬匹乾渴餓肚子?」
淳于嬈心裏氣:「大笨蛋!」表面平靜依然,略微思考回答:「我娘親南國長大,懂得很多毒。從小教了我一些。如何感覺到,這個我一下跟將軍解釋不清,就如軍醫望聞問切就知道病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