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喻言聞言僵硬抬頭。
心緒如駭浪翻滾,心尖顫粟,「媽媽,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語調顫抖,帶着疑問。
向來精明能幹的蘇喻言,此刻像失去了智商,連簡單的話語都理解不了。
又或者,其實是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自己在媽媽心裏是如此的重要。
習慣了無人愛護,習慣了沒有愛的世界,突然感受到愛,讓他無措,讓他害怕。
害怕是在做夢。
害怕自己下一刻就會夢醒。
害怕一切都是假的。
害怕愛是假的。
蘇喻言的反應像是一把利刃,狠狠的在蘇緲心上狠狠刺上一刀,驟然的疼痛讓叫她呼吸急促。
難受不適讓她渾身難受起來。
此刻她臉上除了難受便是心疼,「兒子,是媽媽沒保護好你,是媽媽來遲了,對不起」
媽媽的道歉,媽媽的眼淚使他再也克制不住,主動抱住媽媽,將自己的腦袋埋進蘇緲的肩頭。
「媽媽,您不要這麼說,我知道這並非你所願。」聲音發悶。
蘇緲感受到脖頸處有濕潤,抬手擦乾眼淚,回攬住蘇喻言,「兒子,跟媽媽回京都好不好。」
「嗯?」
蘇喻言疑惑抬頭。
觸及蘇緲的目光後,想到自己哭了,不好意思的又將腦袋埋進蘇緲的肩頸,「為什麼要去京都?媽媽是覺得我養不起您嗎?」
「我現在雖然不如謝家有錢,但我會努力的。」
京都跟媽媽有關聯的也只有謝家了,媽媽要去京都,他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謝家,便是這個原因。
「不是。」
蘇緲把人扶正站直,讓他看着自己的臉,「媽媽想去謝家取回一些東西,取回那些東西後,我們一起去找你爸爸好不好。」
「爸爸他不是消失了嗎?」蘇喻言疑問。
蘇緲頓了頓,鼻尖發酸,「他妖魂盡散,確實消失了,但他還是有一絲留戀的。」
「他念着你,念着我,即使消散了,還遺留了一絲魂力。」
他救下兒子便轉瞬消失,兒子必定驚慌,必定追根溯源。
謝忱料想得到。
所以謝家必須得留下。
謝家能向蘇喻言解釋一切,同時也能護着蘇喻言。
兒子的前半生太苦了,希望後半生謝家能護他周全,一生順遂。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深遠。
謝家乃謝忱精血所幻,謝家沒有消失,那代表着精血未散,還有機會。
蘇喻言囁嚅,「媽媽,爸爸他他真的還能回來嗎?」
蘇緲搖頭,「不能。」
蘇喻言着急,「您剛剛不是說」
蘇緲掐了掐他的臉頰,「不能回來,但我們能去找他,能讓他重新回到妖界。」
蘇喻言眨眼,「去哪找?」
蘇緲沉吟,「穿越時空,尋找重聚之法。」
蘇喻言皺眉,「可是我」
他知道爸爸媽媽非同尋常,可他只是普通人,他沒法穿越時空。
蘇緲知道他想說什麼,打斷他,「你可是妖皇跟葬妖師的後代,怎麼可能會是普通人。」
蘇喻言眨巴着眼睛,有一瞬的茫然。
可是他從未覺得自己有什麼特別的。
他好像跟普通人沒區別。
除了傷口癒合得比旁人快,視力聽力比別人好那麼一點,力氣大那麼一點,身體靈敏度比別人高一點,除了這些好像也沒有了吧。
母子倆說開,晚飯吃過後便坐上了飛往京都的機票。
蘇喻言坐上京都飛機的那一刻,謝蜧絕便收到了消息。
不僅如此他還得知蘇喻言是跟一個女子來的京都。
無論蘇喻言是為的什麼來京都,謝蜧絕都第一時間親自迎接,謝家的孩子回來肯定要去接的。
孩子還那么小,萬一遇到危險怎麼辦。
孩子不願留在謝家,不願繼承謝家,他不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