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孤城胸膛起伏,被氣得不輕。
「蘇緲,我掌管了世城這麼多年,你以為是你想拿走就能拿走的?」
明眸落在蘇孤城臉上停頓片刻,隨即勾唇輕笑,丟下三個字,「不然呢?」
蘇孤城見她如此態度,氣得差點失語。
「你別以為傍上了謝家就了不起了,再過不久,只怕謝家也自身難保,我且看你能得意多久。」
「再怎麼樣也會比你得意得久。」
蘇緲語調冷淡,散漫的彈了彈煙灰,「說到這個,我有話要問你。」
「聽說你到謝家要見我,所以你能說說你為什麼會到謝家找我的嗎?我剛到謝家,你就來了,別跟我說是巧合。」
聽着語調很是輕柔,可落在耳里卻不是這麼一回事。
絲絲壓迫感逼來,蘇孤城下意識後退了幾步。
他有些心虛,深吸口氣,「就是巧合,我看到你的孩子跟謝家主在一起,便也以為你也在謝家。」
明眸微眯,閃身來到蘇孤城身邊,學末薇剛才的動作,扯住蘇孤城的頭髮,迫使他仰躺到辦公桌上,拿煙的手猛地靠近他的眼球,「說實話。」
猩紅煙頭驟然靠近,蘇孤城嚇得閉緊雙眼。
他身上本就有傷,距離被謝家趕出來還沒過去太久,被蘇緲這一扯,身上的傷痛被牽扯,痛得蘇孤城齜牙咧嘴。
「這就是實話。」他高聲大喊。
實話二字,他說得格外清晰,語調很重。
蘇緲拿煙的手再靠近一分,近到蘇孤城都能感受到灼燒感了,但他依舊沒有一絲改口的跡象。
他非常清楚,此刻閉嘴才是最好的選擇。
若是讓蘇緲知道他去謝家有其他目的,蘇緲不可能會放過他,謝家也不會,亓官蒔更不會。
與其這樣不如閉緊嘴巴,他不信蘇緲真的敢殺他。
只要他扛過去,就還有翻身的可能。
蘇緲是鐵了心想拿走他所擁有的一切,那麼他所能依仗的也只有亓官蒔了,所以他不能也不會把亓官蒔供出來。
蘇緲對此不滿,「那你這個點掐得可真准。」
手放開,煙再次叼回唇上。
放開他就想離開蘇孤城的書房,手剛握上門把,她忽然想起一件事,轉身。
蘇孤城還心有餘悸,見她轉身回頭,嚇得瑟縮了一下。
「蘇晚晚跟我一樣都不是你的親生女兒,為什麼你會這麼恨我呢?」蘇緲好奇。
她越來越覺得自己丟失了很多記憶,在她僅有的那麼一點記憶里,蘇孤城看她的眼神始終帶着怨恨。
所以她突然很好奇,好奇蘇孤城到底是為什麼才會這樣對她。是因為她還是因為伊芙?
即使知道了伊芙就是她的母親,她還沒辦法稱呼伊芙為媽媽。
可能是因為她記憶的缺失,又或者是因為她的生命里從未出現過母親這種角色。
氣氛凝結,書房內靜默無聲。
蘇緲靜待片刻,見蘇孤城沒有要回答的意思,放棄好奇,擰開房門,轉身就要離開。
蘇孤城卻對着她的背影道,「你錯了,晚晚她是我的女兒,我唯一的女兒。」
蘇緲:「?」
你做什麼美夢呢?
房門已經被打開,門外的幾人聞言將目光投進。
「你問我為什麼會這麼恨你,你既然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蘇孤城直視蘇緲。
「因為你的母親,給我下毒,毀了我的生育功能。」所以我恨毒了你的母親,恨毒了你。
蘇緲:「?」
維森:「?」
末薇:「?」
蘇晚晚:「?」
什麼玩意?
「當年你母親她」蘇孤城還沒說完就被維森打斷。
維森滿臉不屑:「你別以為我姑姑不在了,就能誣陷她。」
調查報告上明明白白的寫着,姑姑是確認了蘇孤城無法生育,才選擇了他做自己的假丈夫。
哪裏來的給他下毒,毀了他的生育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