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先生真會說笑。」
男孩微微挑了下眉頭,白皙的臉龐上沒有任何畏懼和被人看穿心思的窘迫感,反而深黑的眸底燃起了一抹饒有興味的火苗。
話鋒陡然一轉,「看來謝先生很喜歡到處攀親道故啊。」
「父?你是哪門子的父?我們很熟嗎?」
謝忱額上青筋暴起, 「小子,我忍你很久了。」
真是一句比一句氣人,這臭小子真是把他媽會氣人的本事全學到了。
不愧是母子。
要不是他心臟強大,今天就要被氣死在這了。
「你以為我沒有在忍嗎?」仗着有張破臉,到處招搖過市,搞得誰沒有一張好看的臉似的。
蘇喻言挑釁的看他。
「小子,別逼我弄死你。」
殺親兒子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再生一個聽話懂事的。
「你也是,謝先生,不離開海市我也會弄死你的哦。」青澀稚嫩的嗓音悠悠。
謝忱:「…」
要不他自己死了算了,還省得他氣了。
俊美矜貴的男人微微垂眼,眸光掃過他的臉,「你來這,該不會就只是想說這個吧。如果你只是為了說這個還是請回吧,這絕不可能。」
就算不是為了蘇緲,為了能打死這臭小子他也不會離開海市。
等他追到蘇緲以後,他就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打得他跪地叫爹。
「有很愛嗎?就這麼非我媽媽不可。」蘇喻言面無表情的問,「你喜歡她什麼?告訴我,我回去讓她改了。」
謝忱:「…」
是有點想回京都了。
謝忱沉着臉站起身,衝着門口出聲,「蜧絕,送客。」
不能再跟這小子再聊下去了,再聊下去他怕真的會忍不住掐死這小子。
守在門口的謝蜧絕側頭看了下門,滿是懷疑的抬手看手錶。
這才過去十分鐘,怎麼就要送客了?
而且,對侄子怎麼能叫客呢?
應該是出現幻覺了吧,要不是出現幻覺怎麼會有父親稱自己兒子是客的。
蘇喻言站起,「確實該走了,該回去說故事哄媽媽睡覺了。今天跟謝先生聊得很愉快,希望謝先生同樣愉快。」
謝忱:「…」
「謝!蜧!絕!」
「來了,大哥。」辦公室的門推開,謝蜧絕快步進來。
居然不是幻覺!
「大哥,您叫我?」
謝忱淡漠眼間透着濃濃的煩躁,顯然心情極其不佳,「讓你送客沒聽到嗎?」
「要是耳朵出問題了,就趕緊去看個耳科。」
上輩子殺人放火,這輩人攤上這麼個女人和孩子,真是欠他們娘倆的。
殺又不能殺,不送客等着英年早逝嗎?
謝蜧絕:「…」
出什麼事了?這不是大哥一貫的風格啊。
「謝先生火氣別那麼大,容易中風。」蘇喻言捋平衣服上的褶皺,故作關心道,「不用送,我自己能下去。」
說完走出辦公室。
謝蜧絕:「…」
現在他知道了。
謝忱氣得猛地用力攥緊手,指骨泛白,深吸幾口氣後,又在一瞬卸了力。
到底是他欠了他們的。
他們母子這樣對他也合情合理。
謝忱側頭,「護送他回去。」
他媽剛從這裏離開不久,所以他應該是自己偷跑出來的。
「明白。」謝蜧絕頷首。
在謝蜧絕轉身就要走時,謝忱又添了一句,「別讓他發現。」
若是讓那小子知道他派人保護他,還不知道又鬧出什麼么蛾子,又說出什麼語出驚人的話來。
「知道了,大哥。」說完,謝蜧絕快步去追蘇喻言。
蘇喻言先謝蜧絕一步坐上電梯,所以當謝蜧絕追上的時候,蘇喻言已經坐上了出租車。
謝蜧絕開着車在後面跟着。
蘇喻言上車就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