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常坤感覺到了自己的手開始麻了。
最後他握着劍柄,茫然的看着白芷的劍穿過了他的心口。
鮮血噴濺出來。
他倒下前,聽到白芷最後一句話,「你果真不配坐在這個位置上。」
常坤目赤欲裂,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場下默了幾瞬,郝月靈上台主持,她面向白芷,敬仰開口,「恭迎盟主!」
顧常山和乾粱面色喜悅的行禮。
白芷只進行了短暫的儀式,便要回帳子。
郝月靈體貼道,「盟主身子不適,各位見諒。」
白芷挺着懷胎八月的身子,還能一舉擊敗他們所有人,登上這盟主之位。
此時再也不會有人敢小覷她了。
自是安分的退下了。
白芷進了帳子,在帘子落下的剎那,冷汗潺潺落下,她握着賈歡的手都緊了幾分。
「去門口」
白芷的聲音低不可聞。
賈歡聽到了,她緊張的搖頭,「大小姐,奴婢要陪在你身邊。」
白芷小口的吸着氣,她身下已經見紅了,張威和趙龍迅速的退了出去,將早已備好的大夫叫了過來。
賈歡有些慌,「大小姐,奴婢找人,奴婢這就去找人。」
白芷因為痛意,手上用力,抓着賈歡的手指關節都是發白的。
她一字一頓,「去門口,接我師父。」
她在這個月份,來參加武林大會,不可能沒想到這一茬,今日因為強行動用了大量內力,如今胎兒不穩,也都在她的預料中。
先前她已經捏碎了河陽子給的那枚玉牌。
那是她學成下山的時候,河陽子給的保命符。
他言,玉碎,他即來。
上輩子這枚玉牌,她在沉浸在蕭意遠的虛假愛意中時,送給了他。
這如今,竟才算是第一次用上這玉牌。
只要河陽子到了,蕭意遠奈何不了她半分。
這便是她的底氣。
賈歡從未見過河陽子,她握着白芷的手,「大小姐,奴婢要陪在你身邊。」
白芷搖頭,眉頭緊緊皺着,聲音斷斷續續,「蕭意遠不知用什麼謊言欺騙了我師父你一定要親自見到他將他帶到我這裏」
蕭意遠跟河陽子學了武功。
這一直是白芷如何都想不通的事情。
她斷不能讓河陽子繼續聽信蕭意遠的讒言了。
穩婆也來了。
蕭意遠似乎早就預料到白芷要早產了。
「出去吧,裏頭地不大」
穩婆看了眼胎位,額頭已經流汗了。
催促着賈歡出去。
賈歡腳步遲疑,抬高聲音,「大小姐,奴婢就在外頭!」
白芷已經沒辦法回應了。
痛意近乎將她吞噬。
外頭起了秋風,隱隱似是吹動了帳子。
蕭意遠立於帳前,身形孤寂。
帳中始終沒有傳出來白芷的絲毫聲音。
蕭意遠頓了片刻,入了賬。
穩婆嚇了一跳,驚慌出聲,「官爺您出去啊,您不能進這種地兒,容易衝撞了您。」
蕭意遠眼眸很冷,「好好接生。」
他一步到了白芷身前,半蹲下握住了她的手。
白芷的意識已經模糊了。
但鼻間還是能嗅到那檀木的香味。
蕭意遠低低張口,「小芷,我在。」
白芷緊皺的眉顫了顫。
上輩子也是這樣的。
她生產的時候,府中鬧的天翻地覆。
蕭意遠緊張,提前恨不得將全京城的大夫都找來了。
穩婆也不知多少個。
可白芷難產,大夫再多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蕭意遠就闖進來了。
女子生產的時候,是不詳的。
男子若是見了,或是沾了,就像是這輩子都會觸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