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停住了?」
眼見着外圍的地塊一圈一圈的往裏塌陷,底下的尖刺之上泛着令人膽寒的銀光,即使是圖索這樣身經百戰的戰士,這時候也是不禁緊張了起來。
究其原因,圖索根本看不懂這卦象,自然也無法摸清楚現在是一個什麼情況。兩人是一條繩上的螞蚱,現在一切都只能依靠墨言。
正因為完全不了解情況,所以才會焦急。
面對圖索焦急的提問,墨言這個時候又何嘗不是內心焦急萬分呢?蜃樓遲遲沒有給出下一步的指示,她自然不知道該往什麼地方前進,她的心跳得越來越快,此刻額頭之上也是汗如雨下。
她不斷的深呼吸,竭力的要讓自己保持平靜。但隨着這地塊塌陷那一陣陣的咔咔聲,每一震,她的心臟都感覺是劇烈的跳動一下,緊緊握住的雙拳此刻拳心已然是濕潤。
。。。。。。
「不。。。不一定是我錯了。。。」
卦象之理,只要這天地不變,就不會有什麼大的變化。他不會是什麼根源的理解有問題。
而眼看着大衍盤之上眾多格點下沉,隨着滴答一聲,蜃樓居然也有一滴汗落在了棋盤之上。
但就是這一聲,忽然令他的眼神一動,蜃樓忽然想到了什麼。
「記住,無論發生什麼,我們所要做的,就是打破這裏的規則,不能夠順着他的規則走下去。」
這是他曾經說過的。
怎麼連他自己都險些忘記了。。。
在這大衍盤之上,本沒有這條路,但是這大衍盤的製造者,當初的目的難道只是為了順應天理嗎?
不,縱使是命運使然,但他們是人,也只有人,會想着利用工具改變他們所在的世界。即使好像命運已是如此使然。
上古時期,在那異獸橫行的時代里,那麼渺小的人類,不也是成為了最終的倖存者,只用一個天命使然怎能夠囊括在其中無數人所做的努力呢?
他眼中精光一閃,並沒有落下最後的黑子,而後徒手摳在了大衍盤的一個格點之上。
他猛一發力,居然直接硬生生的將已經陷落下去的格點給摳了上來。
這才是大衍盤。。。最終的目的,是為了能夠自己設定規則!
。。。。。。
砰——砰——
距離他們所在的位置,塌陷下去也僅僅只有一格之遙。
越是到這種時刻,當事人的心態越是絕望,但同時也越是渴望,渴望有一個人能夠從天而降,救他們於水火之中。
無論是墨言,還是圖索,這個時候的心情都是無比的複雜。到了這種時候人的內心都是複雜的,會想到很多在尋常不會想到的事情。
「圖索,我們隨便找一個地方跳吧,還說不定能有一線生機。」
圖索略顯僵硬的點了點頭,雖然看不懂卦象,但他也明白,這一線生機到底有多渺茫。按理來講只有一個格點是下一步正確的,如果錯了,恐怕這下去就是死無全屍了。
他緩緩吐出一口濁氣,無奈的笑了笑。
墨言的雙腿有些發軟,她在微微的顫抖。
這應該是蜃樓的提示,但到了這個關頭,她自然是不禁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太信任了他了?
這是為什麼呢?
仔細想想理由,墨言發現蜃樓並沒有那麼一個能夠讓她完全信任的理由,僅僅是善意嗎?不,墨言自己也明白只有這點是不夠的,但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很莫名其妙的,在要經歷生死抉擇的時候就那麼義無反顧的相信了他的提示。
就好像,很早很早他們就已經認識了一樣。
墨言自嘲了笑了笑,正當她目光一定準備起跳的時候,一聲異響卻又是忽然傳進了她的耳朵里。
這是?!
她看到一個格點忽然升起,而此刻,同樣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雙腿居然不再顫抖,下意識的起跳。
當她的理性佔據大腦的時候,她已經身在空中了。
砰——
落地的實感,仿佛讓她的靈魂都是一顫!一時之間,那種殘酷的緊繃感一下子消散而去,一股氣息忽然上涌,眼淚差點就從她的眼眶之中衝出。
圖索隨之落地,而格點也是極快的下沉。。。
。。。。。。
黑子還停留在圖索的手中,而這個時候,所有的格點都是已經沉了下去。
他閉了閉眼,最終也沒有落下這一子,而是忽然一握拳,將之捏成了齏粉。
大衍盤,不應該在這種地方。
。。。。。。
等到再次恢復意識的時候,墨言和圖索毫無疑問已經脫離了危險,墨言意識到,自己和圖索似乎是在一個甬道之中。
從那裏掉下來,這裏應該是下層。。。
墨言還是極快的回憶了一下之前的情況,同時也是長出了一口氣,所幸蜃樓應該在最關鍵的時刻做了努力,否則他們盲目一跳,現在應該是兩具屍體了。
「你過來看。」
圖索是先醒來的,此刻正站在一尊雕像之前,這裏似乎是一處密道,結構有些像是墓室之中的墓道,但墨言一眼便是看出,這裏的佈置和金字塔葬群有根本的不同。
這個雕像。。。
這並不是人的雕像,而是一個鳥頭人身的怪物,但墨言回憶了一遍自己看過的記載,鳥頭怪物的確是有,但的確沒有和這個相像的。
「要不帶走給蜃樓看看?」
「這裏的東西最好還是不要碰,以免觸發機關。」
謹慎行事,兩人還是決定將這模樣記下來而後走向了甬道的盡頭。
這裏只有一個向上的豎井。
雖然有百米之高,但對於暗徒而言攀爬並不是一件難事,豎井的盡頭,是一片昏黃的燈光,顯然,他們也是到達了最上層。
而蜃樓正坐在邊上等候。
「蜃樓!」
劫後餘生的墨言有些情不自已,更是欣喜的說了一聲,而後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失態。而圖索第一眼注意到了並不是蜃樓,可能這種劫後餘生的感情經過這麼多年以他對蜃樓的了解已經是不足為奇。
「你這抱着的是一個什麼?」
「大衍盤。」
蜃樓默默的回答,而墨言聽到則是張大了嘴。
「大衍盤?那個無數術士追求的神物,在這種地方?!」
蜃樓點了點頭。
「這裏並不是大衍盤應該的歸宿,我們作為後人,有那個責任和義務將它帶
35待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