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栗笑道:「她沒吃號舍里的東西,是家裏給準備的吃食,她沒生着炭火,涼着就吃了,故而吃壞了肚子。」
徐韞一肚子陰謀論,愣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很好。很合理。
但也看出來了,江瑩華家裏準備得很周全。
之所以準備得這麼周全
徐韞又忍不住多想了。
高玉看着徐韞臉色,輕輕拉了徐韞一把:「怎麼了?」
她這一問,謝婉清和紅玉也看過來了。
紅玉比謝婉清知道得多些,所以眼底擔憂之色很濃。
謝婉清還不知家裏雞忽然沒了是因為都死了,因為紅玉只說是駱湛急用,就都給了他。
徐韞笑笑:「我在想,號舍的飯真是不好吃,下次我們也多準備點,我就吃家裏帶的東西。你們都不知道,第一頓的饅頭能砸死人!」
這樣誇張的說法,惹得大家都笑了。
高玉卻抿着嘴唇道:「阿韞,你受罪了。回去我就讓廚子琢磨琢磨,帶什麼方便。琢磨不出來,我就把他吊着淹水裏,他肯定就能想出來了。」
徐韞和眾人頓時冷汗都下來了。
然後高玉咧嘴一笑:「我開玩笑的。」
眾人:不好笑。
然後,徐韞又說了幾句,就拉着羅栗和高玉回了自己的書房。
紅玉則是拉着謝婉清去做衣裳了。
理由是徐韞到時候上了榜,肯定有人來報喜,難道還要穿舊衣嗎?
謝婉清根本沒有理由拒絕,稀里糊塗就被拉走了。
徐韞進了書房後,就把自己從考場裏帶出來的饅頭餵雞,結果雞都死了這個事情說了。
羅栗和高玉都一臉震驚。
高玉捂着胸口喃喃:「那你真是命大。」
羅栗則道:「看來以後都要如這次一般小心謹慎才行。下一次,考場裏的水和吃的都不能用。」
說完這話,她就皺眉了:「下一次,考試,是四月的府試。那時候天熱了,自己帶的吃的容易壞。」
徐韞道:「只能將就一下。能填飽肚子就行。」
羅栗嘆一口氣:「要考三日,哪有那麼容易熬過去。還是要準備頂飽的才行。」
高玉神色肅穆:「我回去就讓廚子想。」
她頓了頓,又道:「駱湛把這件事情上報沒有?一個月之內,不知道能不能查出來。」
府試定在了四月十五,留下的時間真是不算多。而且能在考場內弄這些,只怕會牽扯出不少人。
徐韞點點頭:「報上去了。」
但能不能查明白,她表示懷疑。
有時候不是查不出來,而是牽扯太多,沒有辦法追究到底。
比如,上一次的吳鎮方事件。
誰都知道是誰做的。
但沒有證據,能怎麼辦?
再加上大司徒方遜的關係也只能網開一面,從輕發落。
高玉輕聲道:「我今日回去跟我爹說一聲,然後就搬過來跟你一起住。這樣可以貼身保護你。」
她在,她身邊那些護衛就必須在這裏。
而且背後動手的人也要掂量一二。
徐韞沒有拒絕:「那就麻煩你了。」
於是,第二日高玉一大早就帶着行禮住了過來。
曾無羈和趙牧過來的時候,還羨慕來着——他們也想和徐韞住一起。主要徐韞這邊真的是書多!
兩人是來和徐韞默卷子,互相點評的。
其實昨日在家已經默出來了,而且曾無羈的還讓自己的老師看過了。
曾無羈垂頭喪氣,複述他老師的話:「簡直毫無文采可言!」
趙牧寬慰他:「你老師眼光高,輕易看不上別人的。」
曾無羈擺擺手,表示自己也沒太往心裏去:「反正能上榜一次就不錯了,這次我也沒抱太大期望。倒是徐韞你的,要不要謄寫一份,我讓我老師也看看。」
要是換成以前,徐韞就欣然同意了,甚至還會有點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