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蹤」在愛璃的刻板印象里,是陰濕小人才會做的腌臢事。
也就是說,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親自去跟蹤某個人的。
可以找小林阿姨甚至土屋伯伯幫忙,但,解釋成本太高,面子上也不過去,臨場的應變也不太放心,索性愛璃就自己來幹了。
會被清悠君發現嗎?
愛璃不確定,她只能依照影視作品裏對跟蹤的略帶誇張的描繪,儘量謹慎地跟在清悠後面。
清悠沿着街道不緊不慢的行走,從行走的速率來說,符合去陪失戀的朋友喝酒的節奏,儘管如此,愛璃沒有放鬆任何警惕,清悠這傢伙心思深沉着呢,才不是那種心裏藏不住事的。
有些成長環境比較單純幸福的人,有點稍微複雜的心事,整個人都不對勁了,表情、動作、講話的語調弦一郎特地就此事教導過愛璃,如果你把情緒都擺在臉上,以後下屬和談判者豈不是隨便拿捏你?相當於兩軍對陣,啥都沒幹就把佈陣的地圖給交了。
愛璃很會功利性地隱藏情緒,但她最近發現清悠要更勝一籌,他好像天生就會隱藏,真可惡。
此刻是街面上的繁華時分,港區的街道相對來說沒那麼熱鬧,高端的元素在每一處設計體現,最終清悠來到了一家價格不菲的清吧。
酒吧愛璃皺皺眉,討厭清悠來酒吧,但這家她有印象,清悠和森谷碩來過幾次,倒也沒什麼好指摘的。
不同類型的酒吧,容納的人群以及人群擠進來的目標也截然不同,按理說清吧要正經很多,可偏偏愛璃就很怕,因為蹦迪的地方那些庸俗的女孩子清悠肯定看不上呀,反倒是清吧里正經來喝酒聊天的,萬一哪個跟清悠電波對上了怎麼辦?
哈哈。
其實島村瞳就屬於「和清悠電波對上了」的懷疑範疇,小瞳乖了太多年,所以愛璃對她的懷疑總抱着一絲潛意識的寵溺。
或者說她寧願當鴕鳥,繼續和小瞳維持那種好閨蜜簡單和諧的關係。
想要日子過得去
愛璃心裏碎碎念着,便看見清悠和森谷碩在吧枱附近擊掌,兩兄弟勾肩搭背地去裏面的卡座了。
該死。
外面沒有合適的角度,無法像之前視奸清悠和小瞳吃飯那樣操作,只好混進酒吧了,這樣子增加了暴露的風險,讓愛璃仿佛嗓子噎住般提心弔膽,一想到可能被清悠發現、清悠那無奈又有點難繃的表情,愛璃便羞恥度爆表,絕對、絕對不能讓清悠君發現!
這邊緊張得要死,清悠卻是悠然地點了低度數的小甜酒,在酒吧深處的角落裏,和森谷碩聊着最近國際上足球比賽的趣聞。
「總感覺最近的比賽愈發無聊了,就不能多來幾個富有個人特色的巨星嗎?」
「個人主義是有風險成本的,為了贏和販賣球員當然是體系化最穩妥。」
「唉不是我說,清悠啊,你沒有走職業道路真是太可惜了,世界足壇就缺你這樣狂放不羈的暴力流天才選手」
作為少年時期便一起踢球的朋友,森谷碩對清悠是很了解的,溫文爾雅的外表之下,包裹着一顆狂野的心臟。
「狂野」的隱藏屬性不僅限於足球。
清悠笑着搖搖頭,嘬了一口甜酒,冰鎮的口感極好,入口完全不會辣,這個度數也不耽誤做事。
他掃視着酒吧里的人群,很快鎖定了要尋找的目標。
不斷鞠躬道歉的女子,臉上壓抑着慍怒與不耐,所幸她很快就要辭職了。
俗話說「將死之人其言也善」,離職酒吧與死亡相比程度要輕許多,但清悠覺得這位經濟拮据的單親媽媽,一定不會抗拒向他出售一點客人的信息,來換取一筆可觀的收入。
清悠隨身的包裏帶足現金了。
現金交易是好文明。
森谷碩不知道清悠到底要做什麼,清悠需要打掩護,他就出來陪他喝喝酒聊聊天,以島國一般男子的價值觀來看,清悠在千早家是有點憋屈的,偶爾小小地叛逆一下不算什麼。
至於失戀,他的腦袋裏完全沒有那種世俗的欲望,可能是健身太多了,某些念頭自然而然地就磨滅掉。
「話說回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