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時紓笑笑,母女二人雖有話,但不好就在聽時軒裏頭隨意展開,所以她上前兩步,對着姜時願行禮後就甜笑着說道。
「妹妹見過大姐姐。」
她這幾步走的,雖然和從前差不多,但人瞧着舒展了不少,姜時願心裏也高興,便抬手讓她起來的同時回了一句。
「公主府果然是福地養人,三妹妹去了這些日子,人都從容了不少。」
「多謝大姐姐讚譽,公主府內確實能學的太多了,便是一個婆子一個丫鬟都比妹妹要得體大方,在那樣的環境下,我若是不想給家裏,給大姐姐丟人就必須得自己學起來,因此練着練着,反倒是沒那麼怕了。」
姜時紓的話完全發自內心,海姨娘聽了也感動。
「都是大姑娘的恩典,才有三姑娘今日,大姑娘放心,這嫁衣奴婢一定好好繡,絕對讓您風風光光的出嫁就是!」
姜時願看到她們母女能從過去的桎梏中掙脫出來,也真心的為她們開心,但該說的話還得說。
「姨娘和三妹妹的繡藝,我自然是信得過的,眼下三妹妹才剛回來,姨娘還是帶她回去歇歇吧,還有三月呢,不着急,咱們慢慢來就是。」
誰知姜時紓聽了卻不樂意。
上前看了看那花樣圖紙就鄭重其事的開口說道。
「大姐姐,許多人家的嫁衣都是提前一年半載就準備的了,如今咱們只有三月的時間,我還怕不夠呢,你倒是心思寬。」
「怕什麼?我便是穿着粗布麻衣去嫁,裴表兄也會說驚為天人就是了。」
這話一出口,屋子內的人都笑開了。
確實,以裴子謖對姜時願的那份無腦寵溺,自然她穿什麼什麼就是最好看的,所以說說笑笑的,聽時軒裏頭倒是一片祥和。
與此同時,張氏已經帶了海姨娘要出門。
為防此事泄漏,她提前就將姜時月給支走了,藉口自然是讓她去老夫人面前侍疾盡孝,得了個還不錯的簪子,那姜時月樂得高興。
海姨娘已經很多年沒有出過門了,因此今日要出門的時候還特意帶了幃帽,張氏看了看她那一身不大起眼的衣裳,而後就對齊媽媽說道。
「咱們這是去見王府的人,就穿成這般素淨也不合適,讓人將剛做好的那身鮮亮衣裳拿過來,給海姨娘換上吧。」
「是,夫人。」
海氏從來也沒怎麼做主過,自然是聽之任之。
最後還讓齊媽媽在她臉上撲了兩層粉,上了些唇色後這才離開了姜府。
今日的車夫也是二房的人,乃是齊媽媽的兒子,所以忠心着呢,等馬車一路趕到杭春巷的時候,海姨娘整個人就都懵懵懂懂的,自然是二夫人讓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瞧見她這模樣,二夫人心中不免冷哼一聲。
果然是個勾人的貨色,也難怪會得三公子的眼,今日的事情結束後,她還得想法子壓一壓,否則若是說穿出去,那她恐怕還要惹得麻煩,於是提點了一句便說道。
「待會兒進了門,你規矩些,讓你站就站,讓你坐就坐,茶水吃食什麼的,也儘管用便是,唯一就是別惹怒了三公子,否則他若是非要搶了小月去做個妾,我可攔不住!」
「啊?做妾?」
「是啊,那可是王府裏頭的三公子,你以為你個二房的庶出丫頭還妄想着要嫁進去當夫人?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麼貨色?」
接二連三的打擊讓海姨娘愈發抬不起頭來,心中不免告訴自己待會兒一定要將此事給說清楚,她做妾就委屈了一輩子,絕不能讓女兒也過這樣的日子。
深吸一口氣,便跟着二夫人下了馬車。
這杭春巷平素也沒什麼人住,所以幾人走到了第三戶的門前時,也沒遇着什麼人。
叩門兩聲,很快就有個老僕來開門。
上下打量了幾眼後,就見齊媽媽遞了個荷包過去,沉甸甸的一看就很有分量,隨後笑着說道。
「我們是姜家女眷,與三公子有約,還請通融。」
那老僕沒多說話,接過了荷包後就讓幾人進了門,等她們進去後,還特意伸頭出去看看,除了不遠處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