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媽媽瞧出了些不對勁,連忙上前拉着海姨娘,而後對着那老僕就陪笑的說道。
「是了,奴婢們清楚了,還請帶路,咱們也該回去了。」
老僕聽了這話,沒有再耽擱,趕着就將幾人給送出了門,怕她這幅模樣讓人瞧見了發覺什麼,張氏讓齊媽媽給海姨娘將那幃帽給帶上了。
等出了私宅的門,齊媽媽的兒子立刻趕車過來。
三人上了馬車,就朝着姜府而歸,路上張氏還十分嫌棄海姨娘身上留下的歡愉味道,隨後冷哼一聲就說道。
「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什麼?無非就是覺得委屈罷了,可我告訴你,二爺死後,我能留你們母子三人到現在,已經是莫大的恩典,且如今你是為着你女兒的清白失了身的,與我可沒什麼干係,若是你要將此事給捅出去,那我也有的是法子對付你們。」
語氣中充滿了威脅,張氏一點都不怕海姨娘會反撲。
這麼多年了,若是她真是那個有骨氣的,也就不會被自己欺壓這麼久了。
果然,她說完這話,那海姨娘還是怔怔的不肯出聲,哪怕是齊媽媽在她手臂上又擰了一道,她似乎都沒什麼反應。
主僕二人對視一眼,都覺得這海姨娘怕是刺激受大了,可現在還不是讓她當棄子的時候,於是就見張氏吩咐說道。
「給她拿些藥送過去,別惹了不必要的麻煩。」
後宅裏頭的姨娘要是在死了丈夫以後還有身孕,那她這個主母的麻煩也多,所以她才會開這個口,齊媽媽點頭,這些事情早早就預備好了的,因此倒是也不擔心。
外頭的紛擾,一點都沒有進到海姨娘的耳朵里。
直至到了家門口,進了月影閣,關上門,她看着自己一身上下的狼狽,這才哭出了聲,可即便是哭,她也只敢小聲的啜泣,一想到今日遭遇的那些事情和半月後還要再去,她就恨不能碰柱而死!
動靜略有些大,剛好就被隔壁的姜時月給聽見了。
她還覺得奇怪呢,怎麼突然之間二夫人上香會帶上自己姨娘了,但轉念一想,或許是姨娘懇求的吧,她此前就說過想要去廣華寺的,便沒多打擾。
轉而將那傷藥繼續塗抹在臉上,她可是盼着傷口早些好的,這樣姑母北上也能看到豈不是正好!
就這樣,姜家內除了二夫人主僕,再無人知曉海姨娘經歷了什麼,人人都有前程可奔,人人都有心思想求,唯獨她,自那之後就陷入了無窮盡的黑暗之中,掙扎再無用處
七月七,乞巧會。
姜時願一大早的就去了文淵侯府,她今日還約了爹爹和三妹妹一道出府,要去攬月樓看那乞巧盛會呢,所以自然不好多耽擱。
才剛入了玉華院的門,丫鬟鸚哥就笑着迎了過來,見她今日打扮得有些素淨,只是着了身月白繡桂花佛手的長裙,綰了個平月髮髻,就多嘴問了一句。
「大姑娘怎麼不穿往日那些鮮亮的衣裙了?這一身也太素了吧,老夫人待會兒看見了又要給您做新衣裳了。」
她的話,成功逗笑了主僕三人,旁邊的綠蘿也跟着回了句。
「鸚哥姐姐說的是,快幫我們勸勸大姑娘吧,今兒可還要去乞巧盛會呢,不好好打扮怎麼行?」
「大姑娘要外出?」
「嗯,此前就約好了爹爹跟三妹妹的,況且今日的主角又不是我,打扮得低調些,少惹些矚目為好。」
鸚哥一臉原來如此的表情,隨後對着那綠蘿就交代說道。
「大姑娘已經定了親,自然是不好與那些爭奇鬥豔的姑娘們相提並論,等嫁人後,站在姑爺旁邊就是穿得再鮮亮些也無妨,你好好伺候便是,知道嗎?」
綠蘿哦了一聲,這話其實在府中的時候流華姐姐就同她說過,但鸚哥是老夫人身邊伺候許多年的,她也如此說,自己當然得聽從,於是便沒再多言,笑着站在姜時願的身後,做好丫鬟的分內事就好。
「舅母和嫂嫂都在嗎?」
「侯夫人在,但是大少夫人還沒過來呢,她如今月份大了,老夫人說免了晨昏定省的規矩,讓她多多休息的好。」
姜時願點點頭,也是,如今嫂嫂的肚子也有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