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時願上前哄着,大家都十分後怕。
她今日忙忙碌碌的折騰了一天,一直情緒都緊繃着,突然見到外祖母哭起來,她心裏頭也難受,就跟着紅了眼眶。
「外祖母別害怕,我們都好好着呢。」
「你,那麼重的攤子,就你這樣的細胳膊細腿,怎麼能推得動?真是的,那麼亂的場合,你管我們做什麼呀?」
侯夫人裴氏也難過,只不過她的淚還未來得及落下來呢就已經被她給擦去了,徒留一副倔強,言語中頗有「怪罪」。
「舅母說的什麼話,你們都是我的親人,這種場合我要是棄你們於不顧,還是人嗎?我雖然力氣小,可最後還是推動了的,不過說到底還是三表兄的功勞,還好他出現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攬月樓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她們也不完全清楚。
但是上上下下的慘叫聲,她們就在其中自然聽得明白,所以定然是死了人的,要不是裴子邈,她們就算跳下來了,只怕也是慘狀一片!
所以,姜時願說的對,王老夫人也很認可。
「阿念說的沒錯,這一次,楊姨娘和子邈都是首功,子邈那裏你到時候看看可有什麼趁手的兵器送上幾件,表表心意,至於楊姨娘那裏她最關心的無非就是三姑娘的親事,這樣吧,你多留意着,若是有合適的人家就說看說看,到時候那孩子及笄的時候,你去做主賓,也算是為她添點熱鬧了。」
王老夫人倒是瞧命門的好眼力,一下子就說出來了楊姨娘真正渴求的東西,確實,她們送再多禮也抵不上救命的恩德,但若是她親生的三姑娘能有個好的歸宿,楊姨娘想必也會高興。
裴氏聽着老夫人的安排,心中也有了些念頭。
她雖然此前瞧着那孩子的性格不大合脾氣,但一碼歸一碼,她也沒有討厭過姜時紓,所以為她尋個好人家這件事,自然也就記了下來。
「阿念,待會兒讓府醫好好看看,你的身子虛,如此折騰只怕會有些小毛病的。」
「外祖母放心,孫女待會兒就回去歇着,除了來陪大家說話,一刻都不離床,如何?」
難得一見聽到這麼調侃的一句話,王老夫人嘴角無力的揚了揚,她這一日也折騰側厲害,所以只說了會兒話,也就各自散了。
安神藥往老夫人這裏送了些,往姜時願那裏送了些,裴氏倒是無大礙,只不過她接下來要操心的事情略有些多,所以自然是少覺些的。
文淵侯府又恢復了一片靜謐,而送完了姜家眾人回到寧安園的裴家母子,此刻卻面色嚴肅又深沉。
「攬月樓的事你知道多少?」
裴夫人沒有多廢話,徑直就開口問道,那裴子邈也沒藏着,氣憤中帶着些不甘心的說道。
「兒子被誤導了,聽說了你們要去攬月樓看盛會的時候,我想着倒是去做哥哥交代之事的好時候,可沒想到他們下手那麼快又那麼無情,所以才會趕過去的晚了些,母親,都是兒子的錯!」
說罷,裴子邈就單膝跪地的請罪。
裴夫人神色凝重,嘆息一聲就多有責怪說道。
「你大哥與你爹他們在謀劃些什麼,我不想知道,但你們不該將無辜的百姓牽扯其中的,今日死的傷的,哪一個是窮兇惡極的?不都是些婦人姑娘嗎?有本事就當面鑼對面鼓的去殺,總用這些不入流的手段,哼,我瞧你和你大哥倒是將你爹身上的那些毛病學得乾乾淨淨!」
面對裴夫人的痛罵,裴子邈無話可說。
他們確實有他們在做的事情,和他們想對付的人,但今日攬月樓的事情真的與他們無關,可歸根結底,我不殺伯仁,伯任卻因我而死,還是他們疏忽才造成的。
「行了,自己下去料理吧,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說罷,裴夫人就揮揮衣袖,起身離開了,徒留裴子邈一人還跪在那裏,起身後,風吹過他的面龐,明明是七月的熱浪,可不知怎麼的,經他這裏過過的,就變得冷峻不少。
「該死的,益王手下這群狗東西,走,今晚就掀了他們的老巢,殺個片甲不留。」
「是。」
也不知從何處冒出來些黑衣戰士,個個還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