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車到了王府門口的時候,宋時也先一步睜眼過來,下車後就伸手遞給了趙側妃,趙玉顏略有吃驚,但還是將手給伸了上去,隨後宋時也一用力就將她整個人都抱在了懷裏,朝着府內而去。
得虧是夜落了,因此並沒有遇見多少下人,而回到了院子後,宋時也將自己躁動起來的欲望統統發泄出來,跟在他們二人身後的隨從和丫鬟紛紛守在外頭。
月皎潔的高懸着,但淳王府內卻不平靜。
王妃跪在小佛堂前祈願的時候,聽到身旁的嬤嬤將此事給耳語了一番,她雖然對二人的放浪形骸有些不滿,但若是能早些懷上孩子,她也可以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於是吩咐了一句。
「讓人把坐胎藥熬好,待會兒給趙側妃送過去。」
「是,王妃。」
隨後又靜心念起了佛經,期盼着自己能早得孫兒。
冬日的寒風呼呼地吹在街上,一個行人也沒有,西京城內早就宵禁了,只是姜家已經熄燈了的宅子中,槿芳院內的燭火卻還微微地亮着。
這段日子姜時槿一直都是在家中養病,可能是因為姜家請來的大夫用心,然後一家人照顧的也周到,所以姜時槿的臉色比姜時願成親的那一日要好太多了。
臉上不再像之前那樣瘦骨嶙峋,而是長出來了些肉,身上蓋着厚實的錦被,在此襯托下,她的膚色也多了幾分紅潤和嬌嫩,只不過想要和她出嫁之前的那份滋潤相比,還是略顯虧空的。
跟在她身邊的靈芝又端來了一碗藥,這段日子姜時槿喝過的藥比她前十幾年加起來的還要多,她仰頭一飲而盡,而後就自嘲地說了一句。
「眼下我和大姐姐的境地倒是翻轉過來了,她嫁去漢州風光得意得很,我卻被迫躲在家裏不停地喝這些苦藥,喝的舌頭都麻了。」
聽到這樣的話,靈芝就安慰起來了一句。
「世子妃想多了,您現在喝的藥每一碗都是對身體好的,您看您這些日子被養出來的血肉不就正好說明了這藥的好嗎?所以苦歸苦,咱們還是得堅持喝,這方子可是姑奶奶特意來給世子妃找來的,若是堅持喝下去,說不定您還可以再為世子懷上孩子呢。」
突然聽到「世子」這兩個字的時候,姜時槿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自從她回娘家養病的這兩個多月以來,那世子就跟消失了一樣,別說有人登門來看望她了,就連消息都不曾從其他地方傳來一句。
就包括今日,她隱約的從祖母那裏知道了一點消息,是有關於大伯父要去東宮赴宴的情況,她當然知道世子和趙側妃那個賤人必然是會出現的,所以她多想跟着去,但也知道現在時機還不對。
擦了擦嘴邊的苦澀,用一顆蜜餞壓了壓湧上心頭的難受。
姜時槿在娘家待的這兩個月,不僅沒有一絲的悔改,反而是愈發想念王府的好,她不停的告訴自己,至多一年,她一定會再回到王府,到時候她一定要讓趙側妃那個賤人付出應有的代價,誰也別想和她搶世子妃這個位置。
「熄燈吧,我可得好好休息,早日將身體養好才行。」
「是,世子妃。」
外頭天色沉如水,而西京城內一切的平靜都像是風暴來臨前的最後一次安謐,千里之外的漢州軍營之中,卻有着不一樣的氛圍。
距離除夕夜只有兩日了,軍營上下煥然一新。
以往的他們頂多會在軍帳上掛點紅綢,以示新春的到來,可是現在這次不同,姜時願既然做了隨軍夫人,她在問過裴子謖的意見後,就決定要讓眾將士過一個不一樣的年節。
所以就羅列了幾張單子,然後找來了軍中的伙夫,那伙夫看了一下單子上的東西,倒是也不難準備,而且全都是些寓意好的菜色,於是就笑咧咧地說道。
「還得是少夫人有這份心啊,否則我等可想不出來,等這些菜上了桌,想必大家都會高興的。」
「我不過是動動嘴皮子罷了,最後還得是你們多操心,這些菜多備着些,若是有將士們覺得不夠吃的,那就再添,至於銀錢的問題,你不用擔心,到葛副將那裏去預領就好,我已經給他說過了。」
「多謝夫人。」
這一次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