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梁五道出出診的地點是燕子坡時,旁邊的李進忍不住開口:「那可是出城了,而且燕子坡離洛水縣近三十里,去一趟少說要一個時辰,今兒太晚了」
他說到這,便看到梁五瞥了他一眼,習武之人,那眼神冷起來,是帶着血腥味的。李進頓覺脊背發涼,喉嚨發乾,但他還是硬着頭皮說下去:「即便是現在出發,到了那兒後怕是天都黑了,要不二位明兒一早再來。」
他雖不清楚這兩人究竟什麼身份,但只要眼不瞎,就都能瞧得出這兩人不好惹,更不好得罪。但師姐畢竟是個姑娘家,這麼晚了,外出出診太不安全,所以這話只能他來交涉。
他醫術是不大行,可起碼得有些擔當。
如今醫館門庭冷落,眼瞅着要關門了,其實正是需患者的時候。若對方找的是他,他定是二話不說就出診去,可惜他醫術不行,人家瞧不上他。
而且這事就是換了玉娘來,肯定也是不贊同師姐出去的。所以這會兒他要是不攔着,一會叫玉娘知道了,那玉娘可得怨責他了。
梁六嗤了一聲:「你當這是出來買菜呢,今兒菜賣完了,明兒趕早。我們能等,那病人能等嗎!等出了什麼問題,你負得了責?」
李進被斥了一頓,也不敢回嘴,但也沒有改口,只是賠笑。
林師師這會問了一句:「可是之前二位提起的那位朋友?」
梁六把臉轉向林師師這邊時,面上的表情立馬變得客氣起來:「正是,而且這位朋友,他此時不太方便出來,偏他情況又有些複雜,所以我們這才趕着前來請林大夫出診。」
梁五跟着補充道:「林大夫放心,問完診,我們會親自送你回來的。」
李進瞧着林師師有要答應的意思,便趕緊走過去扯了扯林師師的袖子:「師姐,我跟你說兩句。」
梁六一瞧李進那副模樣,就知道這傢伙還不死心,他心裏有些不快,也擔心林師師萬一真拒絕出診,那他還真有些為難。強行將人帶過去自是不無不可,若是換別的大夫,他早就這麼幹了,哪會這般好言好語的,在這瞎耽誤功夫。
但是這位林姑娘吧,他似乎打從心裏不願那麼做,興許是因為她治好了他的病?他心裏多少是帶着感激的。
梁五倒是不急,只是待李進和林師師走到另一邊後,他打量了這醫館幾眼,然後道:「她會答應的。」
梁六:「哥,你怎麼這般確定?」
梁五:「現在這家醫館很缺錢,而我們出得起銀子。」
另一邊,李進看着林師師道:「師姐,你是不是想答應出診?」
林師師:「患者在等着,更何況,我們現在也缺銀子,出診的費用是另算的,夜間出診更是不一般。」
李進:「你知道他們那位朋友,患的是什麼病?師姐,這兩人指定不是普通人,他們這般特意來尋你,心裏對你定是抱着很大期待,他們那朋友的情況,棘不棘手?」
林師師:「患者的病我大概了解,具體情況需要去看了才知道。」
李進:「大概了解那師姐有幾分把握?」
林師師搖頭:「現在不好說,不過,若他們之前沒說錯的話,治我肯定是能治的。」
那二人所說的那位朋友,多半也是受那等陰詭奇邪之氣的侵染,導致患上了金鱗怪病,就是不知程度如何。不過看那二人的態度,他們那位朋友大概是比較嚴重。總歸無論情況如何,既然治療那等怪病直接關係到她靈海的復甦,那她自是不能錯過。
李進想了想,便道:「既如此,那師姐,我隨你一塊過去。」
林師師:「你也出去,那嫂子」
李進:「有王媽媽在,玉娘的情況師姐比我清楚,師姐既然答應出診,想必是可以放心玉娘的。再說這天色漸晚,我不可能讓你一個人出去的,那二人咱們都不認識,師姐你要是有個萬一,我如何跟玉娘交代。」
林師師並不磨唧,便道:「那行,我這就去跟嫂子說一聲。」
於是林師師進去和陳玉娘說話的時候,李進便返回到梁五和梁六這邊,小心翼翼地開口:「二位,師姐她答應出診,只是眼下天色已晚,我師姐畢竟是個女子,未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