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10日,下午四點半。
大半個月了,偌大的a城內,沒有接到傷人報警,也沒有接到自殺報案,就連小偷小摸的案子也沒幾個。
雨霧之下,整座城市怪異地寧靜着,就像一隻假寐的龐然巨獸,沉寂盤桓在平原之間,仿佛隨時爆發出尖銳的怒吼......
隨着警局時鐘的指針指到5點,辦公區域內響起了接連不斷的收拾聲。
今晚副局長請客吃飯,很多警員掐着點離開了辦公室,只留下星點個別的還沒走。
李東遼嘴裏嚼着口香糖,將筆記本塞進電腦包往肩膀上一背也準備撤了。
撤之前他特地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間,又朝最裏面的辦公桌看去。
只見最裏面的那張桌子邊坐着一個褐色長髮的女子,穿着筆挺的警服,微皺着眉,一臉嚴肅地盯着電腦屏幕,不知在忙些什麼。
「談隊,在看什麼呢?」
說話間的功夫,李東遼已經瞬移到了談晚的電腦旁,腦袋一個勁得往電腦屏幕里鑽,好看清她到底在忙些什麼。
只瞥見一眼,眼睛還沒看清屏幕上的內容,就被談晚抬手彈了一下額頭,酸麻地疼痛感霎時傳遍了全身。
兩人認識多年李東遼也不與她計較,一手捂着額頭另一隻手急吼吼地將談晚從椅子上拽了起來:「別看了快走吧,再遲到副局又得找我們茬了!」
副局愛熱鬧,經常以私人名義請同僚聚會。
上次倆人赴局遲到了,副局老人家心眼又極小,轉手就給了他們一個驚天難案想難為一下倆人,原意是讓倆人受受挫折和苦惱好解氣。
卻沒想到談晚愣是死磕這案子,折騰了三個半月,竟然將案子偵破了。
局長一高興,嘎嘎給談晚升了職,這下子副局更不爽了,這才有了今天的局。
說是局,更像是鴻門宴。
「知道了。」談晚臉上看不出神情,將電腦塞進包里。
今晚傾盆大雨,天空黑壓壓的,空氣中潮濕的氣息壓得人呼吸不暢,讓人不快。
李東遼負責開車將兩人送到目的地,眼看着時間來不及了,就用導航選了一條距離更近的小路。
隨着導航系統更新,很快地,車載導航領着李東遼拐進了一條小巷子。
巷子的寬度只夠一輛車通行,一側是沿街房屋,另一側是河,河邊沒有任何遮擋欄杆。
談晚坐的副駕駛剛好是臨河一側,她透過窗戶看向那漆黑一片的河道,心裏直犯嘀咕。
「這也太黑了......」她小聲抱怨着,下意識摸了摸脖子上的平安符。
這一幕被李東遼看見了,他側目看向談晚脖子:「這平安符你還帶着吶?」
話音剛落,就見車燈側前方猛地竄出一個流浪漢,受驚嚇似地跑了出來,那人壓根沒看路,更沒看見李東遼的車!
事發突然,眼看着就要撞上去了,談晚握住方向盤大聲喊道:「小心!!!」
幾乎是下意識舉動,李東遼猛踩剎車,車子朝前滑行了半米多,伴隨着尖銳的摩擦聲停了下來。
車內,李東遼臉色發白,雙手握着方向盤屏住一口氣,雙眼瞪着前方的路還沒緩過神。
談晚也一臉驚嚇的表情,好在她觀察及時,那流浪漢只是被狠狠嚇了一大跳,噗通一聲嚇坐在了地上,沒撞到。
雙方都受了驚嚇,李東遼率先緩過神。
他搖下車窗伸出頭大罵道:「怎麼走路的!不長眼睛想死嗎你?!」
那流浪漢貌似是個啞巴,雜亂繁密的毛髮下透露出一雙驚恐的眼睛,還時不時地朝他來的方向看去,嘴裏咿呀咿呀地說着什麼,仿佛那邊有着什麼。
怪異的舉動和神色。
起初倆人以為這人是險些被車撞嚇的,後來才發覺事情沒這麼簡單。
「不太對勁。」談晚帶着疑問,迎着雨下了車。
她將人從地上拉了起來,剛想檢查看看流浪漢身上是否受傷,卻被流浪漢慌張地一掌拍開了手臂。
他低頭胡亂撿起身邊地蛇皮袋,不顧左腳原本的跛,一翹一拐地抱着蛇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