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這是什麼原理?」李東遼將頭伸到了鏡子下方仔仔細細地研究起來。
這種隱形字,有點像在密室遊戲裏面會玩到的那一類。
用特殊材質的隱形墨水寫上去,只要引發特定機制,就能讓字浮現。
為了看得更仔細一些,李東遼將杯子靠得更近了一點。
隨着杯中熱氣不斷上升鏡子上的霧氣越來越大,鏡子上的字反而消失了。
那些字一閃而過,像是在眾人面前變了個戲法,又瞬間消失。
「這是怎麼回事?」李東遼的大腦飛速運轉。
他戴上手套,小心地觸碰了一下鏡子的表面,然後放在鼻下聞了聞,聞到一股猛烈的生蔥味道。
李東遼從小就很排斥蔥,聞到後立馬條件反射地輕聲乾嘔了一下。
「媽呀,這鏡子怎麼一股大蔥的味道!」
「聰明的手法。」談晚卻揚起嘴角笑了,盯着鏡子若有所思地說道。
「有大蔥味道就是聰明的手法?」李東遼面色猙獰,「你在說什麼?」
「沒聽過網上有一則笑話嗎。」談晚單手叉腰,另外騰出一隻手輕輕拍他的後背,讓他好受一些。
「什麼?」李東遼不滿,有了些小脾氣,「和我還打什麼啞謎,快說快說!」
談晚:「那個笑話說,如果你出差住旅店的時候,可以用檸檬水在鏡子上寫字。
寫那種『我死的好慘』、『我死的好冤』這種話。
檸檬水在書寫過程中會流淌下來,等檸檬水完全乾了之後是沒有痕跡的。
但只要之後入住的客人一洗澡,室內溫度升高就會發生反應,將那些字重新顯現出來,讓後來的人感覺這間屋子裏有鬼的錯覺。」
李東遼眨巴眨巴着眼睛看着談晚,被這個笑話冷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所以...」李東遼試探地問,「剛才字浮現出來,也是因為檸檬?」
「不是檸檬,我猜兇手用的應該是蔥吧。」談晚雙手環在胸前,胸有成竹地說道,「你不是都聞到蔥的味道了嗎?」
「蔥和檸檬的作用一樣,都能達成這種效果嗎?」李東遼又問。
「其實根本的原理是讓鏡子表面的疏水性更高一點,當鏡子其他地方被水汽蒙住的時候,塗過的地方會水汽少一些,從而顯示圖像。
並不是什麼高級的手段,一旦熱氣帶來的水汽足夠多,那些字照樣會消失的。」
談晚說到這兒,又補充了一句:「就和的情況一樣。」
那些字應該就是兇手寫的,就像兇手在殺害了高美子之後,在兇案現場留下那句話一樣,只是用的手法不一樣。
李東遼:「可若要說這是同一個兇手犯下的案子,為什麼殺人的風格這麼不同?」
談晚:「怎麼說?」
「兇手對高美子又是折磨又是虐屍,對這個劉曉燕卻......」李東遼說到這兒忽然間頓了頓。
他原本想說,兇手對待這個劉曉燕的手法很『溫柔』。
可兇手都把人殺死了,殺了一個人,無論怎麼也談不上是溫柔吧。
李東遼調整了一下說辭,才繼續開口:「兇手對這個劉曉燕只是以溺死的方式,至少給死者留下了一個完整的全屍了。
而是與高美子的死亡現場相比較,案發現場的浴室也被兇手打掃地很乾淨。」
就在這個時候,談晚看見一個瘦小乾巴的小老頭,背着手在出租房內亂晃。
談晚被他吸引去了注意力,指了指:「這是誰?」
正在做筆錄的警員回答:「這是第一目擊者,也是這間出租屋的房東,談隊。」
「老先生,怎麼稱呼?」這小老頭的耳朵不太好,談晚愣是喊了幾遍,才有回應。
「哎!我姓石啊!」小老頭大聲說道。
談晚理解這種情況,一般耳朵不好的人,說話嗓門都會大一些。
因為他們自己都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談晚也提高嗓音,在他耳邊大聲說:「石老伯,你是怎麼發現屍體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