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敖收回目光,輕淡一笑:「就是他!大乾朝除他之外,還有誰能使人如此敬而生畏?若此人上台,不管徐安是真有本事,還是故而虛張,都絕無一戰之力。不是嗎?」
觀眾席東北角邊上,此時坐着一夥約百人左右的看客,他們的着裝近乎一致,皆是黑衣、斗笠、披風的姿態。
坐姿極為標準,宛如雕塑,低着頭,默然而嚴肅,不苟言笑,顯然紀律嚴明。
身上透露出某種噬人的煞氣,令坐在周邊的其他觀眾莫敢近前,生生與之隔開一圈座位的距離。
人群中唯一一個不帶斗笠之人,頭上披着一件寬大的黑袍,連面容都瞧不見,卻能給人一種不容褻瀆的威嚴感。
唐慕清回過頭,心情恍然變得複雜,垂首道:「是!此人上台,或許才真的有以一打十的能力。但他...並沒有上台的理由!」
唐敖笑着,卻道:「是嗎?那我們且看看!」
說完,便重新看向了擂台中央。
擂台上,徐安以一記突兀的抱摔和肘擊,雷霆拿下蕭安兒的禁衛長後,震驚了全場。
全場觀眾愕然之後,便是驚呼。
雖說大部分人都難以察覺到徐安取勝的關鍵點在哪,但觀那名禁衛長先前出手的迅馳與精準程度,卻也知道此人武藝非凡,乃精英中的精英。
如此身手,竟無法在徐sir手中過得了一招。
這看在滿場的觀眾眼中,便是...徐大人不僅深得陛下與皇室寵信,而且技藝精湛,並非只是靠威勢取勝。
要想在他手下獲得晉級複賽資格,爭一爭這當朝駙馬的資格,恐怕是難上加難,難如逾越鴻溝。
尤其是在參賽的選手席中,更是爆發出一陣「哀怨」般的聲潮:
「諸位,不必多想了。今日上台之選手,必定無一入圍。看到剛才被徐大人擊倒的那人了嗎?其實他並非民間才俊,而是北宮禁軍侍衛長。在下曾有幸與之同台吃飯,卻是認得他!而...連禁軍侍衛長都打不過徐大人,吾等何來機會?」
「啊?北宮禁衛長?兄台確定沒有看錯?能入禁衛者,已是強中之首,更何況是其長官?若此話屬實,那吾等當真是沒有機會了。」
「是啊。徐大人的武藝路數雖平平無奇,但出奇有效,乃是高人啊。若有他在,這擂台必定固若磐石...」
「那咱們這些今日排上號出場的選手,就只能自認倒霉了?除非徐大人輪換下場,改由其他人守擂,否則吾等何人能敵?即便能敵,也不敢貿然贏他啊。」
「唉,只能期待徐大人明日不要上場,那麼...吾等才有機會爭一爭複賽資格了。」
「...」
眾才俊議論紛紛,難免有些心灰意冷。
不想當駙馬的才俊,都不是好臣民。
公主殿下公開招親,各路人馬原本都想來湊一下熱鬧,能選上最好,選不上圖個入圍名額也是不錯的。
可誰知道,這才剛剛開場...就來了一個披着代天子持節的擂主,且不說無人敢打贏他,單說這廝「神功蓋世」就讓人望而生畏。
先是以一記莫名其妙的獨孤劍法,擊敗了赫赫有名的大乾第一勇士。
又將堂堂的宮廷禁衛長一招打暈,如此身手,讓人如何攻擂?
令一眾與會的才俊意興闌珊,敢情公主殿下這個招親大會是為了讓徐大人出來而辦的?
選手席間,氣氛頓時變得有些黯然微妙起來。
正在這時,後方卻傳來了一股淡然的輕笑:「呵呵,誰說今日上場之人,就必會落選?龐某就不信這個邪!」
如此一言,瞬間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龐永一身軟甲,昂首挺胸而來,頗有架勢的樣子。
「你是龐永,北門巡查司屬吏?」
見到龐永走來,人群中有一人便認出了他。
龐永毫不掩飾,邊走邊回道:「正是龐某。」
「你只是區區屬吏,連個官身都沒有,且武藝不精,何出此言?你不會想說你能戰勝徐大人吧?」
「沒錯!龐某隻是屬吏,連官員都算不上。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