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長街瞬間安靜下來,繁盛的燈火下,少女卓然挺立,這個瞬間,所有人都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這個少女,竟然能如此寵辱不驚,那種突然散發出來的尊貴之氣,不由讓人凜然。
長妤說完這些話,風輕雲淡的將酒杯放在了桌子上,然後走過去,目光如水的滑過在場的眾人,然後雙手接過曾經的謝長妤繡的字。
雖然她不理解這個少女為何會因為一個男人而到了這個地步,但是她尊重這種心意。
但是現在,這個賀蘭府的所有人顯然都不值得這份心意。
今日來的是她,若是真正的謝長妤,恐怕現在在眾人的圍攻和侮辱之下,也得一頭撞死了才能證明自己的清白,父母不在,家人陷害,旁人助紂為虐,恐怕比死還難受吧。
&的一聲,長妤將這幅繡字給摔在了地上。
眾人不由面面相覷,這時惱羞成怒了?
但是長妤卻不說話,將那千年紫檀木給摔碎了,然後從中揀出那幅字,珍而重之的收了起來,摺疊好,方才笑道:「這般鄙陋的東西,自然是入不了老夫人的眼的。」
她的臉上雖然帶着盈盈笑意,但是所有人都看得出來,那笑意凝結的眼角,深不見底,夾帶殺機。
就在眾人認為這謝三小姐已經黔驢技窮的時候,她突然抬起腳步,然後走到了黃大夫身邊,笑問:「黃大夫,敢問你所診的脈確實是喜脈?」
不知道怎麼回事,在這少女的目光下,他的手裏竟然隱約的沁了一層冷汗,他覺得自己的手在顫抖,但是身後謝鈞和賀蘭老夫人的目光卻太過深重,他吞了一下口水,目光閃躲:「自然是真的。」
長妤微笑着點了點頭,然後轉向人群,看向周靜菡,道:「剛才周小姐說我未婚先孕,說不定那十三皇子還會願意戴那綠帽子?」
周靜菡忍不住往後退一步:「是又如何?不過,不過那可是說你,和那十三皇子沒什麼關係。」
她的話顯然有些心虛,因為她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但是當時在那樣的狀況下,她只覺得又開心又高興,哪裏還管其他的。說謝長妤也就罷了,那殘王暗地裏說說也算不得什麼大事,但是抬到明面上來,那可就直直的甩正華帝的巴掌了。
長妤神色平靜的轉向禮部尚書,笑道:「尚書大人剛才說我有姘頭?」
禮部尚書頓了一會兒,然後道:「自然!沒有姘頭哪裏來的骯髒事?」
長妤微笑着拂了拂自己的衣袖:「那麼敢問我姘頭是誰?」
禮部尚書冷哼一聲:「你的姘頭是誰你自己心裏清楚!」
長妤的目光一轉,然後一步走到眾人面前,含笑道:「兵部尚書你說十三皇子會高興小女未婚先孕?翰林大人你說小女不知羞恥和那殘王正好一對?還有吳將軍你說小女這般的人,便是該去當個軍妓?」
這般侮辱她的話她卻說得言語帶笑,剛才聲音紛雜她卻能一把抓出在場位置最高的人的話,這個少女該多麼的冷靜?
就在所有人都靜默的時候,長妤的目光突然一冷,然後朗聲道:「我倒想問問,你們是夏侯家的臣子,還是賀蘭老夫人的狗腿子?」
這句話說出來,當即所有人臉色大驚,便是賀蘭老夫人的臉也微微一變。
長妤負手而立,長長的衣袖蜿蜒落地,眉目間自有一股睥睨天下的氣勢:「今日諸位大臣所送的禮物,月俸多少?年奉又多少?尚書大你的白玉觀音哪裏來的?兵部尚書你的前朝十駿圖哪裏來的?吳將軍你的千秋鼎又從哪裏來的?!貪污舞弊,該當何罪?!」
三個人瞬間僵在全場,長妤根本不給他們反應時間,冷聲道:「天地君親師,敢問你們將君擺在何方?斷袖?姘頭?高興?十三皇子再如何也是皇家的人,你們辱及皇家,又該當何罪?」
剛才落井下石的人都頓時變了臉色,謝鈞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這還是他那個隨便任人欺負的嫡孫女嗎?而賀蘭老夫人卻微微眯了眯眼,只有眼角的皺紋一層層的疊起來,看不清楚神色。
長妤冷笑一聲,然後眼睛一瞟,虛虛的勾過:「大燕要的事你們這樣的臣子?要的是你們這樣的貴女俊秀嗎?舌尖上幾句話,不辨是非而落井下石,敢問,你們,有什麼值得驕傲
第二十九章:不服?來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