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淵強壓升騰的怒火,知道拐彎抹角已經沒用了,冷道:「恐怕不是將軍所說那樣吧?沙揚村就在幾十里外,隨便派一二親信去看一眼不就成了?三百民勇血戰數月,分毫糧餉沒有見着,這事怎麼都說不過去!將軍就算有私怨,在百姓生死前也該放一放吧?」
寥經武頓時大怒,雙眉一豎,喝道:「本將豈是因私廢公之人!本將每天面對的那是上千遼蠻鐵騎,哪有空管幾個農夫的小事?若是這點小事我都得跑一趟,恰好遼蠻來了,你能負得起這個責?你若不是太初宮弟子,光憑污衊本將這一條,我就能先斬後奏!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你還是老老實實守好你那一畝三分地吧!」
衛淵也沒想到這寥參將說翻臉就翻臉,心知方和同把他得罪得極深。
既然話不投機,衛淵也就不客氣了,冷道:「我太初宮已至,軍需糧餉自能解決。可既然寥將軍不打算在你這解決,那這事就過不去,我自會一層層的找上去,總會有人能解決。」
話說到這個份上,寥經武也不裝了,冷笑道:「你儘管告,我看你能告到哪裏去!老實告訴你,這邊寧郡從上到下,每個地方都姓徐!就算你們太初宮裏也有很多人姓徐。再者說,不管你告到哪,朝廷律法放在那,就憑名單不符、老弱充數這兩條,我就是不批,你又能怎樣?去把律法改了?想要我批,就只有一個辦法,讓那姓方的過來跟我磕頭請罪!除此之外,神仙都不好使!既然仙師打算一層層告上去,想必忙得很,那本將軍就不留仙師了。來人,請仙師出去!」
話已至此,已無再談必要,衛淵起身離去。
等衛淵走後,寥經武滿臉怒火忽然消失。旁邊一名校尉道:「將軍,那小子畢竟是太初宮弟子,萬一回去和他師長亂說一通,說不定會有麻煩。」
寥經武哼了一聲,冷笑道:「有個屁的麻煩!這些人就是過來磨礪鍍金的,過不了多久就會走了。再說老子也不是沒背景的,就算太初宮來查,頂多也就是吃點拿點的小事,老子身上軍功不少,足以保身,他們能拿我怎樣?至於方和同那頭倔驢,老子隨隨便便就能挑出他七八條毛病,他就是真跪下來求我,老子也還是不批!早晚老子要弄死他,還讓他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衛淵返回沙揚村,心中鬱積了一肚子的悶氣。不管任有為還是寥經武,都是一嘴冠冕堂皇的理由,拿着律法當擋箭牌。就算衛淵熟讀史書也沒用,想要破解眼前局面,需要的不是熟知律法,而是權勢背景。
走了這一圈後,衛淵終於知道當地官府是指望不上的。其實有太初宮作為後盾,糧餉都不是問題,衛淵走這一遭只是想為三百民勇討個公道,沒想到公道沒討來,自己還受了一肚子悶氣。
眼下糧食還夠吃半個月,衛淵準備等過兩天太初宮補給飛舟抵達時,直接把所有遼蠻首級全部兌換成軍需,任有為和寥經武不給糧餉,衛淵自己給。至於吃首級差額的外快,別的地方衛淵管不了,但至少在曲陽縣正面這道關口,那些人從此別想撈到一分油水。
有言道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現在衛淵能做的也就讓那些人明知道這裏有錢卻賺不到,偏偏這錢之前還能賺。除此之外,衛淵還打算把聲勢搞大點,上交首級時多攢一點,說不定還可以邀請縣令縣丞什麼的來觀個禮。
史書雖然不能給衛淵權勢,但裏面噁心人的辦法還是挺多的。
衛淵剛回沙揚村,忽見遠方塵煙飛揚,一隊騎士如飛馳來。蹄聲如雷,應是人族騎士。
轉眼間十幾騎就到了沙楊村下。這些騎士一色的深青色盔甲,居然個個都是煉體大成。其中兩名頭頂插着紅纓的騎士更是道基修士。眾騎簇擁着一位相貌英俊、神彩飛揚的少年將軍,如眾星環月。
那少年將軍來到村前,朗聲道:「敢問這裏可是太初宮衛淵衛兄的防區?衛兄可在?」
衛淵登上城牆,道:「我是衛淵。請問來的是哪位師兄?」
那少年將軍雙眼一亮,也不見有動作就騰身飛起,落在衛淵面前。他身上甲冑呈淡金色,式樣高古而不浮誇,氣息晦澀深沉,赫然是極品法器,法力更是磅礴浩蕩,堂皇大氣,眉心識海處一團燦燦金光,顯然不是普通的道基修士,而是天階甚至更高。
他上
第七十三章 故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