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氏可拎得清得很,誰願意去湊那個瘋貨的熱鬧啊。
再說了,她每天也很忙的,要悄悄打理自己那些生意,還得親身照顧兩個孩子。時不時還要照看一下後院那些姨娘。根本沒空再管喬家的閒事。
嬤嬤帶孩子離開後,她低聲問起身旁的婢女:「今天可打聽清楚了?婚上是賜婚了嗎?」
「是呢,奴婢問清楚了,端親王府和顧家都在置辦嫁妝和聘禮了。」
鄭氏彎彎嘴角:「這可真是好消息,你把我那首飾匣子拿出來,我得選一樣禮物送給雲禾。」
她在匣子裏翻看了半天,終是失望地搖了搖頭:「我這些都太普通了,雲禾定是瞧不上。唉老夫人的庫房裏有不少好東西,可惜被慕容靜搶走了」
她想了又想,尋思着要不親自給雲禾做身衣服吧?
鄭氏的女紅極好,年輕的時候機緣巧合得過名師指點,比好些繡娘還厲害些,以前雲禾就很喜歡她做的衣服。
想到這個,她又讓婢女把好的布料都拿出來,瞧了瞧又搖了搖頭,決定明日去布莊選個最好的。
她依稀記得,上月布莊得了一匹華貴的月華錦,十分名貴,掌柜瞧着稀罕,把它珍藏在了櫃中。
畢竟是成親,只有這種絢麗的布匹,才配得上她的身份。
以前的雲禾不得不斂去鋒芒,低調謹慎,小心翼翼。可如今,她是風華絕代的嘉寧郡主,自是得拿出郡主該有的派頭來。
鄭氏第二天就去取了那塊布料,回了院裏就細心地裁製起來。
而此時的喬玉安,正慘白着一張臉躲在了院門暗處,他打算趁着慕容靜不注意,悄悄去趟寄雲居。
再不去可真的要來不及了。
天知道他鼓足了多大的勇氣,冒着被慕容靜發現的風險,才一步步移到這裏。
眼瞅着門房離開了,他理了理衣襟,緩緩走出院門,剛走了幾步,一聲清朗稚嫩的聲音就叫住了他:「侯爺,你等一下!」
喬玉安下意識的頓住,以為是被慕容靜的人發現了,可回過頭一看,身後站着的卻是自己那個養子喬文晉。
他下意識皺起眉來:「你在這裏做什麼?你不是應該去學堂嗎?」
「侯爺你不會忘了吧,學堂早就沒了。」喬文晉面無表情。
「哦,那你回院裏看看書吧。」喬玉安不想與他多說,轉身就要走。
喬文晉喚住他:「你別去找她了,她不會見你的。」
喬玉安嚇了一跳:「你胡說什麼?我只是出去走走。」
「她給過你無數次機會了,是你不爭氣。」喬文晉面無表情站在原地,「給自己留些臉面吧。」
他說完後轉身就走,剩下喬玉安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什麼啊,他在說什麼?他怎麼猜出來的?
他難道不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半大不小的孩子?竟然說如此無禮的話。
怎麼會是自己造成的?明明是那慕容靜不要臉,才會毀了他,毀了喬家。雲禾心裏定是清楚,她也肯定是無奈的。
喬玉安皺着眉站了一會兒,正要繼續走,忽然身後傳來了馬車的踢踏聲。
與聲音同時到來的,是慕容靜嘹亮的聲響:「喲,侯爺,大中午的怎麼在院門口啊?這是要去哪裏?」
喬玉安心中大驚,慌忙甩下一句:「我吃撐了,來這裏走走消消食。這就回去了。」
話音未落,他急急往回走去,生怕再晚一步就被懷疑。於是,他計劃了許久的追妻之旅就這麼無疾而終了。
半月之後,鄭氏連夜縫製的衣服做好了,那裙衫美不勝收,流光溢彩中又似乎帶着幽幽的香氣,光是掛在那裏,都讓人賞心悅目。
鄭氏決定親自將裙衫送去,於是尋了一天慕容靜在家被孩子纏得脫不了身的時間,悄悄去了寄雲居。
雲禾一見她,又驚又喜,急忙拉她坐下,讓初菊上果子上茶:「姐姐,我真的許久沒見到你了。」
「雲禾」鄭氏眼睛紅紅的,「我也一直掛念你,但是我現在身不由己我自己倒沒什麼,我怕那慕容靜察覺什麼後,為難我兩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