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義憤填膺,嘰嘰喳喳地抱怨起來,而這邊的顧連辭則像石化一樣,整個人的表情變得複雜了起來。
雲禾發現他不太對勁,低聲喚了起來:「長樂,你去幫我看看,廚房裏的湯燉好了沒,我餓了。」
雲禾又哼了一聲,轉身走了。
這邊的顧連辭低着頭,一把抱住了雲禾,抱得緊緊的:「對不起」
雲禾能聞到他身上日夜兼程後的灰塵和汗水的味道,也能感覺到他身體的緊繃,於是伸出手,拍拍他的後背:「我沒事的。」
顧連辭低聲說:「我怕你出會意外。從未有過的害怕」
雲禾心裏暖暖的,又有一種逃出生天的慶幸:「我當時也是呢,我想着如果我就這麼走了,我這輩子就白活了。可又想着給你留下了一個孩子,又覺得也值得。」
「別說那些傻話,你要不在了,孩子又有什麼用?我可懶得管他。我最討厭哭哭鬧鬧的小孩了。」
「誰說呢,我們這一雙兒女都乖得很,每天喝了奶就睡覺,不吵人的」雲禾低聲說,「我讓奶娘把他們抱上來給你看看,這倆孩子還等着你和父親回來取名呢。」
「嗯。」顧連辭嘴上說着,雙手卻依然抱着雲禾,直到長樂端了湯進了屋,雲禾才推開了他。
長樂看見之後嘖嘖出聲:「我說二姐夫,我以前咋沒發現你這麼黏人呢。」
顧連辭站了起來,面色有些微紅。
雲禾責怪起長樂來:「好了好了,湯好了嗎?我餓了。」
長樂端來的那碗雞湯雲禾只喝了一半,剩下的全進了長樂的肚子,她小聲地說:「二姐,宋家的廚子做菜真不如你家的好吃。」
「什麼東西都是偶爾吃的時候才新鮮。」
說話間,奶娘將兩個剛剛睡醒的孩子抱了上來,讓顧連辭瞧。
這兩孩子雖為雙胞胎,可個頭相差確實不少,身為老大的男孩臉圓乎乎的,胳膊腿兒也有勁,哭起來聲音也不小。
而小丫頭則是巴掌大的一張小臉,哼哼起來跟蚊子似的,可憐巴巴的。
顧連辭一副又覺得新鮮又有些緊張地看了一會兒,伸出手又去碰了碰他們的臉:「雲禾,瞧着和我好像特別是鼻子和下巴。」
雲禾嗯了一聲,心裏也承認。
兒子才出生的時候,她迷迷糊糊看了一眼,感覺像暉哥兒小時候,等到第二天徹底清醒過來,才發現完全不像,包括小女兒也是如此。
這兩孩子的眉眼,嘴唇像極了自己,而鼻子和下巴確實是像顧連辭的。
她的心情複雜了一陣子,因為懷孕的時候一直盼着前世的兩個孩子能回來,可是生死關頭時夢境中的暉哥兒,和這兩張並不相似的臉讓她清醒了過來。
怎麼可能回來呢?
前世的兒女一直還在那裏,而暉哥兒的某個意識或許一直在某處守着她,也或者,那些只是她的妄想。
無論哪種,總是要接受的。
兩孩子待了沒一會兒就哇哇哭了起來,像是要吃奶,又像是鬧覺,兩個奶娘馬上抱着下去了。
雲禾也催起了顧連辭,讓他回去洗漱一番休息休息,風塵僕僕的總也得換身衣服。
顧連辭離開後,長樂若有所思:「二姐,你變了好多。」
「嗯?」
「以前在喬家的時候,你不在意任何人,別說關心喬玉安了,就是多看一眼都嫌煩,」長樂低聲說,「而現在,你可關心二姐夫了。」
雲禾嗯了一聲:「人就是相互的嘛,若是喬玉安有連辭的半點靠譜,我也不至於對他那樣。」
初菊在一旁小聲地說:「我倒是覺得少夫人對那個人夠仁至義盡了。那個人就沒幹過什么正經事。」
初菊現在也不屑提及喬玉安,每次總是用那個人來稱呼。
這也實在是尊敬不起來呀。
「對了雲禾,我聽母親說,她昨天去宮裏時,賢妃喊住她,問了許久的話呢。」
雲禾咦了一聲:「賢妃娘娘?她說什麼?」
「就是詢問你的事,聽聞生產不順,她也有些擔憂,但也沒說來瞧你的話。」長樂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