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嬤嬤想了半天,努力措辭:「可能有什麼朝陽公主喜歡的點?可能有什麼厲害的地方。」
雲禾啞然失笑,對於范以安的一切她最了解不過,前世可跟他生活了十幾年呢。
他那個人,面上是過得去的,但比起朝陽公主的那些男寵,顏值低了太多。其他的更是不值一提,尋尋常常的那種。
可能是愛他的瘋吧?畢竟朝陽公主本人就挺瘋的,才會同類相吸雲禾如此想。
一旁的初菊小聲說:「春杏走得這麼痛快,不知道那個叫思秋的,是不是也如此。」
雲禾搖了搖頭:「想來是要糾纏一番的,聽聞那女人費盡心力嫁給范以安,還跟着他去了嶺北,只怕付出了不少,不甘心這麼離開吧」
雲禾揣測得沒錯,此時的范家,思秋正臉色慘白地跪在范以安的書房門口,已經整整兩個時辰了。
昨晚,表哥說起休書的事,她只當是氣話,誰料今天早上,他真的派人把休書送來了。
思秋萬念俱灰,跪着求他要個說法,哭着喊了起來:「表哥,你開開門,你不能這麼無情。」
「表哥,我跟着你去了嶺北,吃了那麼多的苦,你怎麼忍心攆我走?」
「表哥,求你開開門想當初,姨媽為了你才那樣,你答應過她的」
話音未落,門開了,范以安陰沉着臉站在門口,思秋臉上一喜,正要說什麼,范以安已經拽着她的胳膊,將她摔進了屋子裏。
思秋被摔到了桌角,吃痛不已:「表哥,我疼」
「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求求你不要攆我走」
「不是這一句,你說我母親什麼?」范以安走近了兩步,定定地看着她。
思秋緊張起來:「我我說姨媽為了你才、才死」
話未說完,范以安重重的兩耳光便揮了過去,打剛剛要爬起來的思秋再次打倒在地。
思秋驚愕異常,捂住臉嗚嗚哭了起來:「表哥,你」
「那件事,你給我咽進肚子裏,否則,我讓你走不出臨安城。」范以安蹲下去警告起來,眼裏的寒光像刀子一樣冰冷。
「那你不休我了嗎?」思秋弱弱地問,懷了一絲希翼。
范以安冷笑起來:「當然不是,休書已下,趁着我心情尚好,快些滾吧。」
思秋一下子暴怒了起來,厲聲嘶吼起來:「表哥,你不能這樣對我!當時那些壞人綁走你,要殺掉,還說要把屍體掛在城牆上,是姨媽不顧自己,換了你的衣服換下了你,最後慘遭分屍!你明明知道她去了會死,可你根本就沒有阻止!」
「你那樣對姨媽,你害她一把年紀客死異鄉,屍首分離,她的屍體七零八碎,一直都沒找全,那些兇手你也無能抓到。你良心何安?」
「她離開時叮囑過你,讓你好好待我,可你呢?我陪你去嶺北這麼久,吃了多少苦頭,遭了多少罪。你竟然說休就休,你還是人嗎?」
「當初我為了你,在嶺北苦熬,我懷了身子,但沒保住,天寒地凍的傷着了,大夫說我以後再也不能生了。」
「你愧對姨媽,更愧對我,這些說出去,你會被天下人恥笑,我看你這六品官還如何做!我看那朝陽公主要不要你這種負心不孝,薄情寡義之人!」
范以安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陰鬱地透着死氣,他一步步走近思秋,盯着她那張蠕動的唇,忽然伸出了手。
思秋還沒意識到危險的降臨,等到感覺不對的時候,范以安的手已經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
「唔唔松、鬆開唔」
思秋拼命掙紮起來,可是范以安的力氣極大,將她死死地掐住,甚至整個人提了起來,按在了牆上。
他的牙齒咬得很緊,雙眼裏全是紅血絲,脖頸上的青筯鼓得老高,一副殺紅了眼的樣子。
終於,思秋的腿抽搐了幾下,一動不動了,腦袋一歪耷拉下來。
范以安頹然鬆開手,牆上的女人軟綿綿地倒了下去,身子折成了一個古怪的形狀。
她死了,血水順着嘴角和口鼻淌了下來。剛剛還在哭喊的人這會兒已經一動不動了。
范以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