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股死氣格外濃烈,所以雲禾隱約感覺,那院中可不止一具屍體。
「江嬤嬤,你明日讓元梧去查一下,近年來,四皇子後院裏死過多少人,具體家世、死因是什麼。」
江嬤嬤一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好,明天一大早老奴就去找他說。」
江嬤嬤離開後,雲禾倚在床榻上並無睡意,她還在想着四皇子府的事。
事實上,她已經沒有選擇了。若是之前在安昌侯府,德妃可能看在她家世淺薄的份上,會懶得搭理。可現在身世一露,必定成為眼中釘。
所以只能先下手為強。
要先拿到他們的把柄,更要積蓄自己的助力,袁家無疑是最佳人選。
袁大人是清正廉明的二品文官,雖無實權,但是朝堂上素來名聲極好,人品更是周正。加上他們這刻骨的仇恨,天生就註定他們能成為一條船上的人。
雲禾正想着,忽然聽見窗框上傳來了清脆的碰撞聲。
原本她以為是風吹動了窗框,可這動靜接連響了好幾次,她才意識到外面有人。
雲禾披上外衣,隨意系了系頭髮,推開門走了出去,果不其然,在後院的門口看到了顧連辭。
他一身騎裝,身上帶着泥石的氣味,似才風塵僕僕地歸來。
「你」雲禾打量着他,「你是才回來嗎?」
顧連辭點了點頭:「辦了點公差,剛剛才回城。你在這裏習慣嗎?」
「自然是習慣的。這裏很清靜,也沒那麼多煩心事。」
「雲禾,那我不在臨安城,你習慣嗎?」
「顧連辭」雲禾一時語塞。
顧連辭走近幾步,低頭看她:「我不太習慣。總是會想着你在做什麼,喬家有沒有找你麻煩。所以我連家都沒回就馬上來了。」
雲禾沉默了一會兒:「我聽長樂說,你去端親王府,對他們胡說八道了一通。」
「那不是胡說八道。」顧連辭皺起眉來,「那是我的真心話。他們是你的生身父母,定然是要說的。」
「可是你父親知道會怎麼想?」雲禾反駁道,「他只怕會氣得不輕。」
是啊,去自己家裏說了一通,可還不是沒敢告訴自己親爹啊。這分明就是試探態度,而自己留有底線。
顧連辭聽後轉過身:「我知道了,我走了,你早些休息。」
雲禾望着他的背影,有些無語好好好,我一說出質疑,你就躲了是吧?是在迴避嗎?因為自己戳穿了是吧?
罷了罷了,終究是男人一些無聊的把戲,懶理好了。
雲禾也轉過身去,不再看他一眼,進屋睡覺了。
第二天,安然無事,可第三天,端親王府的小廝一大早急匆匆跑來:「郡主,王爺和王妃讓、讓你速速回趟王府!」
「怎麼了?」雲禾嚇了一跳,「可是家中有什麼急事?」
「顧、顧大將軍和顧少將軍一大早來家裏,說是要提親。」小廝氣喘吁吁。
雲禾蹭得一下子站了起來:「提親?」
「是,王妃不知如何是好,讓小的馬上來接你。」小廝急急說,「馬車已在門外備好了。」
雲禾腦瓜子嗡嗡的,她瞬間想到了前晚的事,自己只是隨口質疑一句,他竟然真的回家把事情坦白了。
好好好顧連辭可真有你的!
雲禾帶了江嬤嬤和初菊上了馬車,一路上沉默不語。
初菊小心翼翼地說:「郡主,我怎麼瞅着是好事顧少將軍可是臨安城女人求都求不到的夫婿,你為何不高興?」
江嬤嬤拍了一下初菊的手:「郡主剛剛和離,一切還未安妥,哪有心情再嫁人啊。」
「哦,可是顧少將軍他真的很好啊。」初菊嘀咕起來,「對咱們郡主也很好。」
雲禾沒說什麼,心裏卻是翻江倒海的,她都不敢想像端親王府現在是什麼樣的狀況。更不想想像顧連辭是怎麼把他父親說動的。
顧大將軍怎麼甘願獨生兒子娶一個剛剛和離的女人呢?沒錯,自己是郡主,可郡主又如何?顧家豈會在意這個?
所以她這會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