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禾懷揣着心事,在侯府的小花園轉了轉。
秋意正濃,侯府的桂花開得正盛,香氣飄逸過來,帶着濃濃的香甜氣息。
可聞之,只覺得刺骨的悲涼,前世自己死之前,也正是桂花盛開的時節。
當時她奄奄一息躺在莊子的木架床上,側目能看到窗外的桂花樹,只盼着范家來人。
可是盼來的,卻是范以安再娶新婦的消息。
她正心裏壓抑着,一個嬌滴滴的女聲忽然響起:「呀,這不是少夫人嗎?妾身有禮了。」
抬頭一看,面前是一個身形豐滿妖嬈,艷麗得如同一顆蜜桃的女子。
瞧着眼熟,趙雲禾想了半天,才記起這人是喬玉安的侍妾之一,貌似還挺受寵的,也沒啥禮貌,叫啥來着?
她想了半天,索性直接問:「你叫什麼?」
蜜桃女挑眉:「妾身名喚夢瑤。少夫人,妾身陪着一塊兒散散步吧。」
趙雲禾對此女沒什麼前世印象。
前世趙雲舒進了侯府之後,就遇到了那位心機了得的花魁。相比之下,後院這些侍妾倒是沒翻起多大的浪。
趙雲禾心生不悅,一旁的江嬤嬤馬上冷喝一聲,把人攆走了。
「什麼阿貓阿狗都敢湊上來,這些人還真是沒規矩。」白芍氣鼓鼓的。
趙雲禾若有所思:「她好像是侯府的家生子?」
江嬤嬤回答道:「是,她是周姨娘那邊管事的女兒,自小就跟着世子爺。五年前被收了房。」
趙雲禾皺眉,五年前喬玉安只有十四歲那么小就沉迷情事,難怪不學無術放浪形骸,身體也瘦削孱弱。
白芍忽然想起了什麼:「對了,我昨日路過小廚房,還聽見有人議論,說這夢瑤以後是當姨娘的人呢,說是世子承諾過。」
「此女有周姨娘那邊和世子撐腰,狂得很,後院那些人都不喜她。有個叫小春香的和她時常爭吵。」江嬤嬤說。
趙雲禾點了點頭,帶着人回了院子。
當天晚上,喝得醉熏熏的喬玉安果真來了。
他頂着通紅的一張俊臉嘟嘟囔囔:「是你去找老太太告狀,說我不來你房裏?」
「老夫人可能有點誤會。」趙雲禾溫柔地說:「既然來了,就接着喝吧。」
「什麼?」
趙雲禾喚了一聲:「白芍,讓人把酒菜上上來。對了,再把夢瑤帶來。「
喬玉安懵了幾秒:「叫她來做甚?」
喬玉安警惕起來。夢瑤是自己初試雲雨的女人,多少有些依戀,每隔幾日總要去她房裏。
難道趙雲禾嫉妒,所以要鬧上一通?
這邊趙雲禾答道:「聽說她酒量了得,所以讓她陪着一起喝酒。」
「只是喝酒?」
「嗯。」
酒菜很快上齊了,潑辣活潑的夢瑤也被帶了上來。
她初來有些懵,但在趙雲禾的帶動下很快就進入了狀態,開始一杯一杯敬起了世子。
眼看着兩人都醉了,趙雲禾直接將兩人打包送去了夢瑤房裏。
第二日喬玉安清晨醒來,只覺得頭痛欲裂。望着枕着自己胳膊的女人,他陷入了沉思。
感覺自己被算計了,又感覺被嫌棄了。複雜的情緒讓他也說不清楚。
他原本是想發發脾氣,再憐憫式地和趙雲禾圓個房,怎麼滾上了侍妾的床了?
他推開還在睡夢中的女人,打算去找趙雲禾問個清楚。
可剛走到院門前就停了下來。
自己去問什麼呢?問她怎麼不願意和自己圓床?真是太可笑了,自己堂堂七尺男兒,還沒有卑微到那種程度。
所以他在門口頓住,拂袖而走。
趙雲禾用完早膳後,擦了擦嘴角忽然想到了什麼:「白芍,你去庫里選兩匹艷麗的布料給夢瑤送去。讓她好生侍候世子。」
趙雲禾的嫁妝虛多,有不少中等布料,賞給府中侍妾是很合適的。
白芍翻找了許久,找了一匹藍底錦花的和一匹玫色杏花的,按照自家主子的吩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