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正在恭房」
「讓她把今日換下的衣服洗了,然後把灶房的柴劈了,干不完就別想睡覺。」趙雲舒指着屋檐下那兩大盆子說。
初菊猶豫了一下,但沒敢吱聲。自家小姐脾氣一向任性,如果幫着說話,倒霉的肯定是自己。
她腦海中閃過那日在侯府時,跟在少夫人身邊的白芍,莫名覺得羨慕起來。少夫人對她是真好,說話輕言細語,隨時都是笑模樣。
白芍穿的衣服戴的首飾也好,都是上等的布料,瞧着就像大戶人家的小姐,哪像她和蘭芝
這天晚上,春杏頂着寒風在院子裏幹了大半夜的活,直到四更天,才累極了蜷縮在柴棚里睡了一覺。
這天之後,春杏和往常不太一樣了,她沒再哭哭啼啼,也不再求饒,每天除了低着頭幹活,就是盯着某一處發呆,像是傻了似的。
吃東西也是如此,再餿臭的飯食也呼呼地往嘴裏灌,生怕再晚一秒就要餓死似的。
初菊和蘭芝覺得瘮人得很,蘭芝猶豫着問起大小姐:「要不還是把她發賣了吧,看着眼神不太對勁,別死在家裏了。」
趙雲舒冷冷地笑:「死不了,這女人命硬着呢。」
前世的時候,春杏可是囂張得很,順順噹噹生了兒子,數次跑去告狀,抹黑她。自己死了她都沒死呢。
這種人就是賤命,很難折騰死的。
幾人正說着話,劉嬤嬤走了進來,一臉玩味的笑:「大小姐,你猜我剛剛去街上,聽見什麼笑話了?」
「什麼?」
「有街坊說上午二小姐來了一趟,跑去找路邊擺攤的老頭子說話,老頭子還攆她走。」
趙雲舒皺眉:「她是瘋了嗎?找一個老頭子做什麼?」
「不知道呢,好像是邀那老頭去她那裏。」
趙雲舒哈哈大笑:「喬玉安不進她屋,她怕是想男人想瘋了吧!居然找上了老頭,真是笑死我了!嘖嘖,她也不嫌磕磣!劉嬤嬤,你這些天盯着點,看看她到底想幹嘛。」
安昌侯府,玉清院中。
雲禾洗淨了頭髮,身後江嬤嬤拿了軟布一點一點擦至半干,再用木梳梳順了,就這樣披散着坐在暖閣中。
這個冬天格外冷,院裏早早用上了炭火,因着老夫人的看重,加上自己有錢,用的可都是最好的銀絲炭,再也不會擔心濃煙了。
白芍端了一碗熱氣騰騰的羊乳過來:「少夫人,裏頭擱了蜂蜜,喝了能睡個好覺。」
「真是憂煩啊,你們說那陳老漢為何不願意跟我去店鋪呢?」
江嬤嬤搖了搖頭:「莫不是傻的?少夫人給了那麼多的月銀,他居然一點不心動。」
雲禾端起羊乳,小口小口地喝着,忽然想到了什麼:「是不是有什麼隱情?江嬤嬤,你明天找人去打聽一下,看看陳老漢家裏是什麼情況。」
白芍搖頭不解:「少夫人,你為啥非要請他來呀?他瞧着年紀那麼大,能做什麼呢?」
「你可就不知道了,他是棵搖錢樹呢。且等着看吧。」
第二天上午,江嬤嬤匆匆趕來回話:「少夫人,那陳老漢是個鰥夫,兒女前些年也死了,但有個年逾二十還未出嫁的孫女,說是腿上有隱疾,走動不得。」
雲禾哦了一聲,忽然想起一件事來,前世陳老漢在元豐記熬得很苦,旁人問過他為什麼不走時,他總是欲言又止。
現在想想,極有可能是元豐記拘了他孫女,那麼貪婪的店鋪,這種事情定是做得出來的。
「江嬤嬤,午後我們去趟陳老漢家裏吧。」
元豐記那樣的齷齪手段雲禾瞧不上。要讓人信服真心跟着你,自然要打消他的後顧之憂。
午後,雲禾讓江嬤嬤去尋了個醫術高明的大夫,大家一同浩浩蕩蕩去了陳老漢家裏。
他家在城郊一座低矮的茅屋裏,那屋子破敗不堪,四壁透着風,屋頂的瓦片也殘缺不全。但院子裏打掃得乾乾淨淨。麻繩上晾着衣物,一旁的簸箕上晾着許多洗淨切成片的蘿蔔。
雲禾去的時候,一個藍色粗布衣的姑娘正坐在矮凳上翻曬蝦米,她低着頭專心致志,根本沒聽見來客的
第22章 三顧茅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