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這樣的鋪子在臨安城有不少。他們店鋪里擺放的也是去年稀稀落落的存貨,大伙兒都在等着今年的新貨。生意不好也算正常。
上午時分,周姨娘正巧路過,看見趙雲禾後驚訝不已:「我只當是誰開的鋪子呢,竟是雲禾你啊。」
「嗯,閒來無事,開着玩。」
周姨娘環視一圈:「瞧着貨倒是不少呢。」
「是啊,因為去年的貨便宜,就多收了一些。」雲禾淡淡地說。
「咦,這麼多不怕賣不出去嗎?」
雲禾遲疑了一下:「賣不出去就慢慢賣吧,總能賣光的。」
周姨娘表面恭維了幾句,出了店鋪後就笑出聲來:「這趙雲禾是傻子嗎?備那麼多集壓的陳貨,能賣給誰啊?」
旁邊的嬤嬤也笑:「這少夫人果然沒有做生意掌事的腦子,比咱們如夫人可差遠了。」
周姨娘笑了會兒,想到這事必須透露給喬老太太,得讓她知道這新娶的少夫人是個蠢貨。
說干就干,她回到侯府後就去了韶光院,陪着喝了半盞茶後說起趙雲禾做生意的事,滿腔善意:「雲禾真是聰明能幹,獨個兒做這麼大的生意,我看那些棉花和毛皮滿滿當當,堆了一屋子!」
「哦?」喬老太太用茶蓋慢悠悠地撥着茶沫:「她嫁妝也不多,只怕全搭了進去吧?」
周姨娘含笑:「年輕可真好,做事有魄力。」
她加油添醋地吹捧了一陣,見喬老太太閉目養神了,這才尋了個理由離開了。
人走了沒多久,喬老太太睜開了眼睛,對身邊的老嬤嬤說:「你派個人悄悄去瞧瞧那鋪子,看看她究竟搞什麼鬼。」
半個時辰後,得了回復,果然同周姨娘說的一樣,趙雲禾做起了棉花毛皮的生意,貨還不少。
喬老太太有些摸不透自己這孫媳了。說她傻吧,她迅速在府中找准了自己的位置。說她聰明吧,她又做這種離譜的生意。
「你說這趙雲禾,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喬老太太問起老嬤嬤。
老嬤嬤沉思了一下:「老奴猜想,少夫人應當是有後手,估計過一陣就能知道了。」
「行,那我們就瞧瞧看吧。還有那周姨娘,她手也伸得越髮長了」喬老太太擺了擺手:「先由她去吧,左右這侯府還離不得她。」
「是的呢老夫人。」
店鋪開業沒幾天,第一場冬雪落下了。
冬雪伴着寒風瑟瑟席捲臨安城,也帶來了邊境戰亂的消息。
其實每年邊境都會有些動盪,但這一次鬧得很大。而且又是冬天,關外人不懼嚴寒,在冬日作戰更具優勢。
前線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令人心驚。大周國連失三城,士兵接連敗退。
兩天後,皇上派大將軍顧元城率兵出征,抵禦外侵。離開的那天,送別的隊伍延綿至臨安城外。
雲禾也帶了白芍在茶坊二樓送行,看着顧元城大將軍騎馬經過,心懷敬意。
大將軍今年不過六十,半年前獨子戰死沙場後,他一夜之間白髮鬢鬢,像是老了十歲。看他一把年紀帶兵出征,令人唏噓。
白芍雙手握於胸前,緊張地說:「希望大將軍平安無事。」
雲禾小聲地說:「不會有事的,大將軍出馬,自是讓敵軍節節敗退的,而且說不定還會有其它好消息。」
白芍疑惑不已,雲禾卻笑了笑,不願再說下去。
前世,大將軍半年就平息了戰亂,還生擒了敵軍首領,並且帶回了原本以為死了的獨子顧連辭。
所以,這會是一場大捷之戰。
初雪過後,又接連下了幾場雪,天氣越來越冷,家家戶戶也開始採買棉花、毛皮做冬衣了。
往年這個時候,新貨早就來了,可是今年卻遲遲未至。
後來官府發了通告,說因為戰亂,產地的棉花毛皮等貨都運去了邊關支援戰事,不必再等了。
這消息一發,全城都炸了,全都衝去棉花、毛皮店搶購,生怕再晚一秒,東西就沒了。
一時間,這些貨品的價格瘋漲,一天一個價。
臨安城賣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