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姨娘眼睛紅紅的:「我知你想好好經營這鋪子,讓老夫人刮目相看,可你不應該為了銀子害人啊。」
「是啊,這東西不知道流傳出去多久了,若是事情鬧大,咱們這店鋪還開不開了?喬家的聲譽還要不要了?」
她們一唱一和很是熱鬧,咄咄逼人地批判起雲禾來,頗有一種站在高處指責的意味。
雲禾默默地看着她們,如同看戲曲一樣,只覺得熱鬧極了。
她心裏清楚,周姨娘想利用這事壓制自己。
雲禾覺得心累,同為女子,為什麼非要靠着算計才能共存?這就是這些大宅院女人的唯一手段?
周姨娘轉向那些女客:「這事是我們喬家的不是,可少夫人年輕,做事有不穩妥之處,我替她道歉,我們一定負責個徹底!」
雲禾不緊不慢:「你是該好好負責負責。」
「你說什麼?」周姨娘聲音高了八度:「為了喬家的聲譽,此事少夫人莫再幹了!」
在她聲音最大的時刻,雲禾拍了拍手掌:「好、很好!都出來吧。」
周姨娘和那嬤嬤懵了片刻,她們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二樓的帘子一撩,一男一女從內室走了出來。
男人瞧着陌生,可那名年輕女子,卻是周姨娘身邊的一等侍女,名喚秀荷。
周姨娘愣了一瞬:「什麼意思?秀荷你怎麼會在這兒?」
「如夫人我」秀荷帶着哭腔,想說什麼又馬上閉緊了嘴。
周姨娘揮了揮手,身邊的嬤嬤就要去拽她,但很快被雲禾的人攔住了。
雲禾走出人群:「你們倆都說說吧,是一起說呢,還是一個一個先說?」
他們局促不安,眼神時不時瞄向周姨娘。
雲禾嘴角勾起一抹笑:「既然都不說,好,既然這樣,那就報官吧!」
那兩人撲通一聲就跪了下來:「不行,少夫人,不能報官!」
「小的家裏還有妻兒老娘,我要是進去了,她們都活不成了!」
雲禾瞥一眼角落裏的周姨娘,她緊抿着唇一聲不吭,一如既往的平靜。
但云禾心裏清楚得很,這個毒如蛇蠍的女人心思轉了無數回,但必定不敢有報官這一項。
果不其然,周姨娘站了出來:「你們還不說是不是?」
藥鋪那人磕頭求饒:「小的也不知道,十天前,這位姑娘在我那裏採買了好些藥粉,其中就有滑石一味,我並不知道這是拿來害人的。」
雲禾輕咳一聲:「秀荷,該你了。」
秀荷看着周姨娘,可是對方根本沒有回望一下。
秀荷面色慘白地跪了下來:「奴婢確是確是採買了這些」
「採買了什麼?」雲禾揚聲問道。
秀荷嚇了一跳:「滑、滑石粉末。」
「用來做什麼?」
「奴婢」秀荷低垂着頭,身體劇烈抖動着:「奴婢兩日前將這粉末偷偷放進工坊的香粉桶里,其實都是因為、因為」
雲禾步步逼近:「因為什麼?」
秀荷驚恐地抬起頭來,剛剛張開嘴,一個字還沒說出來,角落裏周姨娘身邊的嬤嬤就沖了過去,狠狠幾耳光扇了過去。
「你這賤婢!我們如夫人待你不薄,你盡干出這種事!」
「你爹娘若是知道了,以何臉面存活於世?」
「你那兩個弟弟若是知道姐姐是如此齷齪之人,如何自處?」
幾聲一吼,嚇得秀荷不敢吱聲了,除了跪地磕頭求饒,什麼也不敢說出口。
末了,周姨娘站了出來:「行了,我帶這賤婢回去好生盤問一番,定會給少夫人、給受害者一個交代!」
雲禾盈盈望向她:「那我就等着周姨娘的好消息了。」
其實,許多天前她就有所察覺了,因為那秀荷總是找着各種藉口來脂粉鋪子。雲禾索性就讓掌柜莫管她,這樣她才尋了個無人的空子進了加工坊間,在香粉里做了名堂。
雲禾裝作無事發生,讓人放她走了她其實也是好奇周姨娘會做到哪一步。
果不其然,周姨娘一聽說有人來店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