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確是收回了那些田地,可卻交給了族長手下的一個人來管理。」
「這和直接交給族長有啥區別?田地契約一轉手,還不是到了人家手裏?於是小的瘋狂勸侯爺,可是侯爺不聽。」
「後來小的說得多了些,侯爺還發起脾氣來,說我再嘮叨就要把我攆出喬家。」
於是管事也只有眼睜睜看着這一切發生,毫無辦法。
喬老太太聽得雲裏霧裏:「怎會如此?去之前我可是交代了數遍,他怎會啊?」
管事嘆氣:「小的也不清楚,要不然老夫人親口問問侯爺吧。」
後來等喬玉安醒了,喬老太太把他叫來韶光院詢問,他支支吾吾地才說了原因原來他去這幾天,族長他們熱情款待,好酒好菜的十分殷勤。
他一開始只當這些人熱情好客,誰料最後一日酒醉醒來,才發現自己莫名其妙簽了那契約。
「祖母,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當時腦袋暈暈的,身旁還有個穿着肚兜的陌生女子」喬玉安越說聲音越低。
「那女子是哪來的?」
「是族裏的一個姑娘,晚上一直勸我喝酒,我也記不太清了。」
喬老太太一巴掌猛地拍向桌子:「侯爺,你這是上了他們的套了!」
「不會吧,他們隻字未提田契一事啊」
喬老太太恨鐵不成鋼地看着他,語氣重了些:「侯爺,騙子會把心思掛在臉上嗎?我早就提醒過你,族長已不是從前的族長了,他滿腔算計,就是想針對我們,你怎麼不聽呢?」
「我也沒辦法啊,祖母你自己讓我去的」喬玉安猶豫了一下:「那現在怎麼辦?祖母,要不讓雲禾去一趟,她精明能幹,別人唬不着她。」
喬老太太抿緊嘴唇:「如今我又怎麼好說雲禾讓賣了田地,是我一廂情願,罷了罷了,既然已經如此,那老身就親自去一趟,了結了這樁子冤孽事!」
一旁的老嬤嬤嚇了一跳:「老夫人,天遠地遠的,這事從長計議才好。」
「就這樣定了。」喬老太太嘆了口氣,顫顫巍巍地轉過身:「這口氣總不能白白算了。對了,此事不必告訴雲禾她們,悄然解決便好。」
喬老太太一生要強,在很長的時間裏一個人撐起風雨飄搖的喬家。
如今年紀大了,怎能忍受被喬家同族欺辱的恥辱?她的自尊心受不了,這口氣,也定是要出的。
第二日,喬老太太帶着身邊幾人出了門,只對雲禾他們說去附近的廟中祈福小住幾天。
唯一知情的喬玉安閉緊嘴一聲不吭。
他哪裏敢提,本來這事被祖母知道就夠丟人了,若是雲禾她們再知道,還有何顏面啊?
他站在門口送着祖母離開,在馬車遠去時也鬆了一口大氣,無論如何,這次的爛攤子也有人收拾了。
說來也巧,幾天之後,雲禾在店鋪外遇到了那間寺廟的一位前來化緣的僧人。雲禾問起那僧人:「我家老夫人這幾日在你們那裏祈福小住,她身子可安好?」
僧人聽得一愣:「沒有啊,喬老夫人有許久沒來過廟中了。」
「怎麼可能呢?是不是與你正好錯過呢?」
「不可能的,因為近日接連有雨,道路泥濘濕滑,廟裏連香客都極少,更沒有小住的。」
雲禾緊張起來,覺得很不對勁,馬上回來將此事告訴喬玉安和鄭氏,這次喬玉安知道瞞不住了,只得將事情全盤托出。
這一說,一向沉默寡言的鄭氏都震驚了:「老夫人年紀這麼大了,怎能讓她去?」
雲禾也氣不打一出來:「你當時為什麼不說?萬一出了事,你良心何安?」
喬玉安支支吾吾,嘟囔起來:「祖母前幾年也回過老家,而且她還帶了下人,沒事的。」
雲禾與鄭氏對視一眼,彼此眼中都寫着無語沒事個屁!這喬家的男人,就沒有一個靠得住的!喬玉安是空長了一張臉嗎?整個就是一草包啊。
雲禾當機立斷:「元梧,你馬上帶了人去老家接應老夫人,對了,人要帶多一些,免得那族長又搞事。」
也幸虧周元梧去了,幾天之後,病病殃殃的喬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