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村一個姑娘低聲說:「他們還好,因為提前囤夠了糧食,把門窗都封鎖了起來,這些日子沒有出來過,就很安全。」
「那海棠我是說春妮的父親呢?」
「死了,他跑去人家家裏搶酒喝,結果被亂刀砍死了。」
雲禾心想,這倒也死得好。這男人貪婪自私,為了自己那點私慾棄女兒於不顧,這種人活着才是浪費糧食呢。
她叮囑安排了幾句後,帶着趙雲舒離開,到了范家門外,趙雲舒仍沒忘了做最後的掙扎:「我們終歸是姐妹一場,你忍心見我」
「有什麼不忍心的而且,我們哪是什麼姐妹啊。」
「若不是我當初換嫁,你還不能如此逍遙。」
雲禾瞥她一眼:「你這種腦子,去了哪裏都是死路一條,你現在還不明白?」
「你說我傻?」趙雲舒又驚又愕。
雲禾笑了笑:「非要逼我說出來?行了,我可沒功夫和你再磨嘰了。」
江嬤嬤喚車夫走,馬車走了好遠,江嬤嬤感嘆:「夫人,你對大小姐還是有一絲心軟,是因為宋姨娘的緣故嗎?」
雲禾坦言:「瞞不過你,趙雲舒是宋姨娘的親生骨肉,念着這一點血緣,我能保她不死,但也僅此而已。」
「是啊,宋姨娘可真是個好人,那時冬天沒有炭火,她怕你凍着,把湯婆子全放你身邊捂着,什麼好吃的也緊着你。」江嬤嬤惆悵起來:「可惜啊,她去得太早了。」
「還有三月是宋姨娘的生辰,我想找些工匠來,重修她的墓,江嬤嬤你看如何?」
「自然是好,只是趙夫人她不會鬧吧?」
雲禾面無表情:「她還沒死呢,鬧什麼,等她死了再去爭搶吧。」
馬車回了喬家,就見海棠在門外守着,一見她們回來了,馬上小跑過去:「夫人,你怎麼才回來啊?剛剛宮裏的人來了,說讓你收拾收拾,晚上去赴宴呢。」
「宮裏?」雲禾聽得眉頭一皺:「是哪裏的宴,說清楚了嗎?」
「好像是在坤寧宮,說是好些娘娘都要去宮裏的人說傍晚時分就來接你。」
雲禾沉思起來皇后娘娘設宴,可為何會請自己?安昌侯府在若干侯府中跟小透明似的,這兩年也只是悶頭做點生意,悄悄賺銀子花。
非說出格的事,那應該是最近養濟院的事沒錯了,定然是這事。
江嬤嬤在一旁緊張得要命:「夫人,若是老夫人在,還有個主心骨,現在如何是好?要不要去宮裏請賢妃」
「不用。」雲禾呼了一口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走吧,去選一件得體的衣服。」
尋常進宮的官婦,有誥命的都得穿誥命服,而雲禾這種品階低沒有的,就選一身低調妥當的衣服就好了,主打一個不寒酸也不扎眼。
雲禾沐浴後,選了一身墨綠色的繡花棉袍,配上瑩潤的和田玉,一身的雅致端莊。
剛剛拾掇好,宮裏的馬車就來了按規定,她這樣品階的婦人進宮,只能帶一名婢女,所以雲禾身邊也只有初菊一人。
初菊自是害怕,在馬車裏,她的腿都有些控制不住的發抖。
雲禾安慰起來:「別怕,就像平常一樣。」
「這哪能一樣呢夫人,萬一奴婢說錯什麼做錯什麼,怎麼辦?」
雲禾拍了拍她的手:「你就一直跟在我身後好了,不需要做什麼,站着就是。」
半個時辰後,雲禾被公公引進了坤寧宮,見到了宴席上的諸位娘娘與夫人。其中不乏一些熟面孔,比如德妃、賢妃娘娘還有端親王妃等人。
其中有一位皮膚黝黑矮胖的婦人一身誥命服,表情嚴厲地看着雲禾,眼中滿滿的敵意。
雲禾回憶了半天,也沒想起她是誰來,暗想自己得罪的人也不算多吧
很快便開宴了。這種小型的宮宴飯菜還算好,但云禾根本沒心思吃,只淺淺挾了幾筷子就放下了。
大家或者閒聊,或者盯着場中的歌舞,過了好一會兒,德妃嘹亮的聲音響了起來:「皇后娘娘,話說今日喬夫人也來了呢,不如讓她前來,說說那養濟院的事兒。」
德妃這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