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氏皺眉:「舒姐兒,你今日怎麼回事,竟幫那死丫頭說話,她害我們害得還不夠慘嗎?我真是想着就氣得牙痒痒。」
「我是覺着你恨得沒啥由頭。」趙雲舒小心翼翼:「說起來,母親,你可是她的生母。」
「生母」趙氏冷笑了起來:「一個稱號罷了。」
趙雲舒雖說腦子糊塗,可是捕捉八卦的能力、捕風捉影的能力卻是極強,這會兒眼睛一亮:「怎麼是個稱號了?」
趙氏警惕地看了她一眼:「我瞧着說話利索了許多,想來身子好些了?」
趙雲舒嚇了一跳,馬上說:「還完全動彈不得,這會兒又難受了。」
趙氏嘆了口氣,替她理了理被角:「那就歇着吧,這段時日我們都過的是什麼日子啊,等着風頭過了,我們定要讓趙雲禾付出代價來!」
趙氏出了院子,臉色變得陰暗起來,她快步回了自己屋裏,招來了身邊的嬤嬤:「剛剛有點不太對勁。」
「怎麼了夫人?」
「舒姐兒像是知道了什麼一個勁地問我為何厭惡趙雲禾。」
嬤嬤搖頭:「夫人你放心吧,那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會有第五個人知道的。」
「真的嗎?」趙氏撫着胸口:「我真是心慌得很,上次突厥那死賊的事,大人本就對我不滿,這事要是被人知道,我就真的死定了。」
「夫人,當初你也是沒辦法,誰讓那宋姨娘先有了孩子」
趙氏咬牙:「是啊,那時我一直懷不上,而那宋姨娘因為懷了身子,被趙家老夫人和大人寵上了天。我若再沒有,定是會被休了。我除了假裝懷孕,還能怎麼辦?」
「是啊是啊,夫人你也是被逼無奈。」
趙氏想了想,又埋怨起來:「說起來也怪你,讓你尋個才出生的男胎,你可倒好,撿了個女嬰回來,八字還不行!我只能換過去,生生氣人!」
「老奴也是沒辦法,當時尋得急,那家婦人遲遲不生,就這女嬰也是倉促得來的。」老嬤嬤一臉愧疚。
「罷了罷了!」趙氏咬牙:「左右都是過去的事了,如今我們靠不了她,我也是認也不想認的了。舒姐兒無論如何,總是大人的血脈,總和我親近的。」
趙氏望着院外的天,心情仍是平靜不下來。
十幾年前那樁事,如同針刺在肉里一般,讓她每日不得安寧。
她害怕被發現,天天都提心弔膽着,甚至產生過無數次掐死趙雲禾,讓這事爛在肚子裏的念頭。
可那丫頭也是命大,有宋姨娘,有那忠心耿耿的嬤嬤婢女護着,竟是安安穩穩地長大了。
可如今看來,這撿來的種就算換掉了,也終究是個禍害。
此時的雲禾離開了趙家,坐在馬車裏也陷入了沉默,她也在想着趙氏的事。
剛剛去趙家的時候,正好遇見了她,她那副冷漠中帶着憤恨的樣子,一看就知道要憋個大的。
她忽然感覺挺厭煩,自己這生母動不動就要憋大的,比之前圍獵會上遇到的野豬還要不如。
人家野豬也是出於本能的撕咬,可她呢,純粹是腦子有屎才會如此。
自己原本不想搭理她,與她就此保持冷漠的、互不干擾的態度。可她倒好,瘋狂的、變態的想往火上撲騰,榨不出喬家的好處,就使各種壞招。
「江嬤嬤,你說世上有這樣的母親嗎?」雲禾迷惑了:「我真是受夠了。」
江嬤嬤也露出厭惡的神情:「還真真沒見過,人家說虎毒不食子,她可倒好,從小到大欺負夫人呢。」
「呵呵,這還是什麼生母啊。」雲禾苦笑起來:「分明就是一頭豺狼。」
江嬤嬤同情地看着她:「夫人你也別難過,世間這些母子情分可不能強求,有沒有都是我們的命。」
雲禾一聽這話,知道江嬤嬤想到了自己的傷心事
江嬤嬤年輕時是被趙家的老夫人許過人家的,那人是趙家一個小廝,雖說身份也低微,但是人品周正,模樣也好。
江嬤嬤與他琴瑟和諧,成親沒兩年就生下了一個女兒。
只可惜,他們成親沒多久,臨安城裏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