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自己也沒見着趙夫人,只是把話帶了進去。
趙雲舒懸着的心終於又死了。她無力地擺了擺手,進了屋裏就痛哭了一場。如今她也找不到任何翻盤的契機,娘家可能就是唯一的機會。
如今,連這個機會也沒有了她失望極了。
第二天,她在榻上躺到了日上三竿,但無一人喊她用早膳,范家人是絲毫不在意她死活的。
劉嬤嬤早就跑了,唯一的婢女蘭芝又是個傻的,一直蜷縮在屋角傻笑,除了吃閒飯啥也幹不了。
她感覺自己與世隔絕了,再無一絲生路。懨懨無力之時,忽然聽見了院裏的嘈雜聲,細細碎碎的,像是又有人來了。
她沒往心裏去,偏偏有腳步聲在門口停了下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喚了起來:「舒姐兒、舒姐兒!」
趙雲舒猛地坐了起來,一臉驚喜:「母親、是母親的聲音!」
她連外衫也沒披,赤着腳衝過去打開了門門外可不就是一臉關切的趙氏麼?
趙雲舒哇的一聲就哭了:「母親,我以為你再也不要女兒了!」
趙氏看她這副憔悴的樣子,也心疼地拍了拍她:「你這孩子這是怎麼了?怎麼成了這副模樣?」
「母親,我被范家欺負得好慘啊!」趙雲舒嚎啕大哭,拉着趙氏的手把這些日子的遭遇一五一十全傾訴了出來。
趙氏聽得臉色變了又變,最後一拳頭砸向了桌子:「這范家竟是干出這麼些不要臉的事!和離,必須跟他和離!」
「母親,不能和離!」趙雲舒慌忙阻止:「就這麼算了,豈不是便宜他了嗎?女兒遭的罪,難道就這麼算了?」
「也是。」趙氏皺起眉來:「那你要如何?難道要去府衙告他?他如何倒是不打緊,可真要鬧大了,你的名聲、趙家的名聲可全毀了。」
趙氏嘆了口氣,說這些經史的事,趙家已經謹小慎微提心弔膽了,也想了許多補救的法子,但仍是被貶了一級。
從前五品的趙家,如今只是從五品,並且一點兒實權也沒有。如果再被牽連,全臨安城的人可全看笑話了。
趙雲舒聽得心裏拔涼拔涼的,此時心裏也亂亂的:「那我如何是好我心裏也沒數我想要報仇,可卻不知道怎麼辦。」
「你讓我想想」趙氏皺着眉,在屋裏來回踱步:「等等,你說這事與那副院長有關,是誰告訴你的?」
趙雲舒猶豫起來重生的事她沒敢說出來,若是說了,趙氏定要追究自己自爆庶女身份的事。
到時自己蠢到極致的行徑就會暴露在母親眼皮底下,她肯定會被罵上一通的。
所以她吞吞吐吐:「我自己瞧出來的母親,能不能不說這事了。」
「不願說就不說吧。」趙氏擺了擺手:「這事你不必多想,你且安生留在范家,我明日會派新的婢女和嬤嬤過來,再送些銀錢,報仇的事,我們從長計議。」
趙雲舒得了趙氏的支持,心裏美滋滋的:「母親,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
「不過你事千萬別讓你父親知道。」趙氏警告起來:「他對你很是不滿,你心裏應該有數。」
「女兒知道呢。」趙雲舒乖巧得很。
趙氏從雲舒屋裏出來,已是積了一肚子的怨憤之氣。她徑直尋了范母與范以安,一通發難:「你們是當我趙家沒人了嗎?竟對我女兒這樣欺之辱之?」
范母眉頭一皺就想反駁,范以安按住了她的手,上前行禮:「岳母你誤會了,我敬重雲舒,怎會欺辱她?她這次流產不幸傷了身子,我心也痛之又痛啊。」
「痛?」趙氏諷刺地笑了起來:「你會痛?」
「岳母」范以安面色凝重:「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我也詢過春杏,她之所以會灌藥,會狠一些,也是因為雲舒不喝藥、不吃飯而致。並無壞心。」
「哈哈哈!」趙氏憤極反笑:「並無壞心你做過什麼事心裏不清楚嗎?」
范以安往前一步,鄭重其事:「請岳母明示,在下不知。」
他這副樣子讓趙氏沉默了能說什麼?說那副院長的事?可那只是感覺、猜測、哪來的證據?
自己那蠢貨女兒非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