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雲禾一時語塞。
顧連辭沉默了一會兒:「你可知我在莊子裏藏了多久?」
雲禾朗聲道:「你武功高強,一個莊子哪裏困得住你?」
「所以你就白白」
雲禾聽了幾個字頓覺不妙,於是馬上打斷:「昨日我什麼也沒瞧見,水霧深重,只一個背影罷了,你不必介懷。」
顧連辭聽後眉心皺起:「看來你是不願負責了。」
「顧少將軍,別開玩笑了。」雲禾行了個禮:「你今日究竟為何會來?」
顧連辭倒是給了台階就下:「我是想問問你,那兩客房都是招待男客的。你一介女流,為何會去那裏?昨日要不是我,你可就着了道了。」
「如你所想,」雲禾坦言,「我也是被算計了。不過我倒也奇怪,突厥二王子為何沒來?」
「你倒知道這件事。」顧連辭淡淡地說:「他突發惡疾,泡不了溫泉了,只怕再過些日子就得回突厥了。」
「咦?」雲禾好奇起來:「看起來像是顧少將軍的手筆?」
顧連辭面色如常:「那種齷齪之人,怎能留他污了聖上的眼,污了好好的溫泉莊子,自然得將他病病怏怏地送走。」
雲禾啞然失笑,是啊,這麼噁心的人,別說公主郡主了,就是尋常人家的女子,指婚給他也是倒大霉的。
「算計你的人,還是你那生母吧。」顧連辭忽然說。
雲禾沉默地看着他,感覺自家那些丟人的事沒法細說,只能點了點頭:「無論如何,昨日遇到顧少將軍,雲禾感激不盡。那件事也請你莫往心裏去,說出去對你我二人都不好。」
「行啊,那你如今也算是欠我一個人情了。等我下次有事的時候,你會還的吧?」顧連辭側過身,低下頭小聲問道。
這男人果然是一點虧也不願吃的。
雲禾無法,只能點頭保證:「好。下次你若有事,我也會竭盡所能。」
「那就這樣說定了。」顧連辭這才稍微有了點笑模樣:「我還有事,今日就不叨擾你了。」
顧連辭走後,白芍好奇地走過來,有些想問,但想到了江嬤嬤的叮囑,最終只是嘻嘻笑了笑。
想了想,白芍還是沒忍住:「少夫人,世人都說顧少將軍不開竅,不諳男女之事,我倒覺得他不是這樣,他看起來」
「好了。」雲禾瞥她一眼:「你該做的事都做完了?要交代初菊的事都妥當了?」
白芍吐了吐舌頭:「還沒呢,初菊這丫頭這兩日染了風寒,我讓她好好歇着了。」
「是啊,下月就是你出嫁的日子,可得抓緊些了。」
白芍聽得滿臉通紅,嘟囔了兩句就跑了她經常覺得恍惚,自己之前總是調侃元梧哥,怎麼這會兒竟要嫁他了?
她有一種不真實的幸福感,但想到要離開少夫人,又感覺心裏慌慌的沒有底。
畢竟她從小與少夫人在一起,如今已有十幾年了,要換一種生活,實在是忐忑不安。
她剛跑出院子,就看見周元梧匆匆而來,白芍有些不好意思,刻意躲在一旁,看他進了院子,她才一路小跑的出去。
這邊的周元梧是來跟雲禾回報范家的事,一直派了人盯着范家的情況,發現這幾日范以安那位叫思秋的遠房表妹,每日都提着食盒給他送飯,風雨無阻雷打不動。
「哦,那我那大姐的反應如何?」
「她時常窺探,私下也罵上幾句,但並未說什麼。」
雲禾嗯了一聲,她閉上眼睛,細細想着那日祭祖時趙雲舒的反應。
當時莊子安排客房時,爭強好勝的趙雲舒不願與趙氏一間,竭力想去雲禾那間,還被趙氏責備了幾句。
如此想來,趙氏暗算自己一事,她應該是並不清楚。
也正常,趙雲舒那腦子辦不成事,趙氏可能也怕被她拖累。
想到當時趙氏那副看好戲的樣子,雲禾心裏的憤怒壓不住了這事她絕不可能這麼算了,趙氏不是想使那通姦戲毀她名聲麼,那就讓她自產自銷好了。
她既然看好了突厥二王子,那這份禮物得好好送還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