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一邊吐槽一邊往她碗裏堆菜,雲禾腦袋嗡嗡的,似乎也被她感染了,也一口接一口吃起來。
原本飯量不大的她這會兒竟然吃了平常兩倍的量。看得一旁的江嬤嬤白芍等人驚訝地張大了嘴。
她們才開始有多討厭長樂郡主,這會兒就有多驚愕。
原本以為她刁蠻任性殘暴瘋癲,這會兒覺得只是脾氣急了點,吃得多了點,話密了點,愛哭了點。
其實說起來還挺有用的?
平時怎麼勸少夫人多吃她也不聽,這會兒她竟然在長樂郡主的帶動下,吃了兩大碗?
江嬤嬤與白芍對視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清晰地寫着兩個字:佩服。
正巧,這會兒長樂郡主也正在八卦她們
她含着一嘴的食物,嘟嘟囔囔:「趙雲禾,你院裏的丫鬟和嬤嬤賣給我唄。」
「啊?」雲禾一懵:「為啥?」
「她們有話都直說,不像我府上那些,只知道說我愛聽的。」
雲禾咳了一聲:「有沒有一種可能,是她們不敢說實話?」
「為啥?我又不吃了她們!」
雲禾實話實說:「你身處高位,你動動手指就要能了她們的命。」
長樂郡主皺着眉,認真思索起來:「我是真的太兇了?」
「嗯。」
長樂郡主放下筷子,站了起來,開始為自己找補:「算了我吃飽了,我先走了。」
雲禾應了一聲:「好。」
長樂郡主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對了,你記得跟顧連辭說一聲,讓他少來煩我。」
「嗯。」雲禾看着她離開後,長舒了一口氣。
這會兒門口的鄭氏快步小跑進來:「雲禾你沒事吧,我聽說長樂郡主來找麻煩。我來的時候又沒聽見吵鬧剛剛看見她走了。」
「嗯,鬧過了。」
鄭氏雲裏霧裏的:「剛剛郡主走的時候,好像嘴角還有油沒擦乾淨,這是打進鍋里了?」
「不是沒有打。也就說了幾句。」雲禾打了個嗝:「沒事的。」
「你怎麼了?」
「我胃有些撐,我去躺躺就好了。」
鄭氏攙扶着她走到床榻邊:「這長樂郡主身份尊貴,聽說她之前拒了顧少將軍,現在又定了太傅府的婚事,別人都說這臨安城的男子都任由她挑選了似的。」
顧連辭英姿勃發,模樣是一等一的俊美。太傅的那位嫡孫也是清俊之輩。確實都是在臨安城排得上號的人物。
雲禾依稀記得長樂郡主前世嫁給太傅的嫡孫後鬧騰得厲害。後來為了和離,還驚動了聖上。
為啥鬧卻是完全不知道,毫無記憶畢竟都是些皇親國戚,尋常人也是接觸不到的。
鄭氏陪着說了一陣話後,匆匆做事去了如今喬家的中饋事務多是由她在管,雜七雜八的十分瑣碎,她每天也忙得團團轉。
過了一會兒,江嬤嬤端着藥走了進來,一旁的托盤裏還放了一碟蜜餞:「少夫人,這藥得趁熱喝,大夫說了,裏面有一味藥熱的時候才能有效。」
雲禾最怕苦藥,聞到這味就想到了很多不好的回憶。
但她知道,若是不喝,江嬤嬤必定不依不饒一直嘮叨,所以只能捏了鼻子灌了進去。然後迅速捏了蜜餞往嘴裏塞,想把那味兒壓一壓。
江嬤嬤收了藥碗後說道:「少夫人你墜馬之後,吳家三少夫人和陸家二少夫人來詢過數次,我已經讓人一一回了過去。」
江嬤嬤說的是柳雲煙和李瑤蘭近來事情多,雲禾都有好一陣沒和她們見過面了。
「還有,趙家和大小姐也派人來問了,但趙大人只是隨口問問,也沒啥舉動。而大小姐語氣滿是探究,不像是什麼關心的意思。」
雲禾無所謂的笑笑:「我那父親才不會在意我的死活。而趙雲舒從小到大視我為仇敵,怎麼可能多關心?她不過是害怕我死了,畢竟那樣的話,她對范家更無勝算了。」
說起來很是悲哀,血緣之親涼薄冷漠,甚至揮刀相向。而身邊朋友卻是竭盡所能,努力施救。
前世的時候,自己也無數次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