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正要往前,雲禾拉住了她:「別打草驚蛇。」
春桃瞧了好一會兒,悄悄從走廊上回了自己的屋子,雲禾這才帶着江嬤嬤她們回去。
白芍氣呼呼的:「這個死春桃,怎麼還在作妖?大小姐是銀子很多嗎?竟收買她來監視小春香?」
雲禾沉默了一會兒,自打把春桃隨意安置在了偏房後,她倒是把這人給忘了
不過白芍的話提醒了她,雲禾想了想:「只怕不是趙雲舒。她的腦子想不了那麼遠的事,更何況小春香的情況只有我們喬家最清楚。」
「少夫人你是說春桃她被喬家的人」
雲禾點了點頭:「十有八九,她這種牆頭草,自然是哪裏有風往哪裏跑了。靜雅院的那位,手實在是伸得太長了些。」
靜雅院裏住的是周姨娘白芍和江嬤嬤對視了一眼,心裏都咯噔了一下。
她們也覺得如今真是腹背受敵。外有挑事的趙雲舒和兇狠的趙氏,內還有周姨娘這種心機深沉的笑面虎。
果然如同少夫人所說,無論是趙家還是喬家,都不是好安生的地方。
「江嬤嬤,最近這些天,好好盯着春桃和那位,有什麼風吹草動就來告訴我。」雲禾叮囑起來。
江嬤嬤點頭:「嗯,少夫人放心。」
雲禾想了想:「下午我還得去趟韶光院,這次趙家的事,總得和老夫人知會一聲。」
其實雲禾心裏清楚,喬老太太在自己這裏安插了耳目,發生了什麼事她也大概知道。可是她知道和自己主動說是兩碼事。
喬老太太可是喜歡坦誠的人呢。
雲禾去的時候,專門帶了才派人買回來的熱氣騰騰的蘿蔔糕,老夫人也愛吃這個,說這個總讓她想起小時候在尚書府的時候。
雲禾一去,就打開蓋子讓她趁熱吃:「今個兒的味道更好一些,陳老漢說這一批的蝦米個大又鮮美,曬的時辰又恰到好處。」
「果真是不錯。」喬老太太咬上一口,微眯着眼睛看她:「你今日來,就為送這蘿蔔糕?」
雲禾小聲地說:「不敢瞞老夫人,我院子這幾天出了點事。」
雲禾將這些事說了一遍,帶了些委屈:「我原本也是想忍着,可是如今我們代表的不止是自己,更是喬家的臉面,所以這口氣,孫媳實在咽不下,才去鬧了一場。」
「你那母親確實離譜,要你去撐場面的時候可勁的霍霍,一旦說了些實話,又記恨報復。嘖嘖」喬老太太搖頭:「實非世家女子所為,倒像是個市井潑婦了。」
雲禾默默嘆氣:「世人均以為趙雲舒才是真正的嫡女,趙家也死死瞞着,才惹得范家抱怨不休。」
喬老太太笑了笑:「這樣一來,我倒生起了興致,這不馬上就要到賞花宴了,到時把這對母女請來,我們好生熱鬧熱鬧如何?」
雲禾一下子明白了喬老太太的意思:「老夫人,你是說,要讓趙雲舒她」
「沒錯。」喬老太太哼了一聲:「我生平最恨那齷齪不堪、偷梁換柱之人,當初那換嫁的事,我還沒和她們好好算賬呢!」
雲禾跪了下去:「一切聽老夫人的安排,孫媳感激老夫人為我正名。」
喬老太太意味深長看着她:「你嫁來這半年多,將生意打點得井井有條,也讓安哥兒安分了不少,這些我也瞧在眼裏。如今我沒什麼心愿,只要喬家能有子嗣若是你與安哥兒能再好些,我便是知足了。」
雲禾低下頭:「孫媳自會努力。」
努力麼只是努力護住喬玉安的孩子,至於他們那就別提了。
雲禾對喬玉安可沒有一丁點的興致。
前世的她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明知范以安涼薄冷漠也想着息事寧人,最後竟是那般慘痛後果。
這一世,她不願再委屈自己,縱是喬玉安是好人又如何?世間好人那麼多,總不能人人都愛得。
她寧肯獨身一世,也不願委曲求全把精力放在男人身上。
喬老太太估摸了一下日子:「往年的賞花宴都在月底,今年也如此吧,一會兒等周姨娘來了,我讓她好好操辦一番。」
雲禾再次謝過喬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