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雨曦聞言,先是心頭一喜,接着又開始惱恨。
惱恨自己。
她在後宮多年,早已經習慣了爾虞我詐,周明陽突然開口許諾,自己怎麼還能真的信了他?
可是,她依然控制不住地心動。
蔣雨曦見過的太多,對現在的她來說,沒有任何事情能比她的地位和性命更加重要。
哪怕她心裏再是懷疑,懷疑周明陽是故意如此說想看到自己更加狼狽的一面,可還是禁不住生的誘惑。
「你,你要作何賭約?立下賭約之後,若被揭穿惡行,真能保我不死?」
「惡行」
周明陽嘲諷地重複了一遍。
「太后放心,朕乃天子,君無戲言!」
「朕與太后要打的賭就是,外間那蔣家之人,根本不會把太后的安危放在心上,因為蔣家人早已經不把太后你當成是一家人了。他表面探病,其實隨口應付兩句便會自己離去!」
「太后可願賭上一賭?」
周明陽的話里,其實有一個極大的邏輯漏洞。
哪怕外間的蔣坤真的離去,沒有發現慈寧宮的異常,也不能就此代表蔣雨曦在蔣家人心中的地位。
這明着是賭約,實際上暗中實是挑撥着蔣家與太后間的關係。
可是,周明陽說得信心十足,根本不擔心自己的小計謀被識破。
現在的蔣雨曦,神態狼狽,處境尷尬,連她高貴的玉體都被自己羞辱着,再加上求生的本能,根本不可能像往常一樣冷靜思考。
而且,周明陽早早地就已經搞清楚了蔣家嫡系成員的個性。
太后蔣雨曦突然稱病,蔣家人前來探望乃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而且蔣守虛自己是不可能跑過來的。
除了這位蔣家家主,也就是那位蔣家大世子還算個人物,可惜他因事並不在京城之中。
至於其他的蔣家之人,才智心識皆是不足,而蔣守虛要派人入宮探病,只能派他們前來。
面對「豬一樣的對手」,周明陽自然沉得住氣。
最後則是他的一點猜測。
作為太后的蔣雨曦,與作為權臣的蔣氏一族,表面上看內外配合,權傾朝野,但彼此之間,真的就如鐵板一塊?
他們到底還是有着不同的利益與根基,必定也有着潛在的矛盾!
值是一賭!
蔣雨曦果然沒有心思細想,一邊盼望着外面的蔣坤機警一點,一邊對抗着重新在自己身上作弄起的大手。
「好!你最好能說話算話,蔣家必定讓你死得服氣。若是你輸了,你待如何?」
周明陽好笑地道:「太后此一問不覺得如同兒戲嗎?」
「若朕輸了,那朕的性命都不保,相反太后自己性命無礙,就能如以前一般高居於萬人之上,朕把性命都輸進去了,還不夠麼?」
蔣雨曦一想也是,現在的周明陽根本就是個亡命徒了,他連性命都要輸掉,再講輸的條件確實可笑。
然而,蔣雨曦想到此處,心底隱隱泛起一絲不安。
既然他知道這一點,為什麼要跟自己提這等兒戲的賭約?
假如蔣家人真的發現不對,他本來還有一絲魚死網破的機會。
為了這麼個賭約,他許諾絕不傷自己性命?那不是白白送掉最後一搏的可能性?
可還沒等她細想,就聽周明陽打斷了她的思路。
「太后好像還沒有問,若朕贏了,又當如何呢!」
蔣雨曦怒道:「我在聽着!本宮先警告你,不要提太過分的要求,殿前指揮司,政事堂諸部尚書,你一個也別想動!」
蔣雨曦下意識地認定,周明陽拿自己最後一搏的機會為賭,所謀肯定不小,想藉機擴充自己的權勢,平衡跟蔣家的實力對比。
那肯定要在朝堂之上安插自己的大臣。
周明陽冷笑着以臉逼近蔣雨曦。
他粗重的呼吸都能直接噴到自己的香頸之下,甚至透過衣襟「滑」入衣內,讓她的身體升起燥熱的反應。
「太后說得那些,朕都不要,朕若贏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