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往都是這樣,只會相信對自己有利的那一方面。
就好像當下的一番情形,林輕依嘴巴微張,都以為周明陽是在說假話戲耍於她。
事實如此,周明陽也懶得解釋太多。
「今時今日,攻守異形,要不然拓跋海怎麼會擋在朕的前面。」
「你要是傷到朕一根汗毛,一場大戰就在所難免。」
「外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朕和他的心裏頭都很清楚,打起來便是生靈塗炭。」
說完這些話,周明陽轉過身去,只留給林輕依一個背影。
讓他好好思考,當下局勢變化,想要破解也只有一個辦法。
關鍵之處就在於林輕依的身上,她要是參悟不到,一切都將朝着最糟糕的境地去發展。
好在最讓周明陽感到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
林輕依咬緊牙關,似乎明白過來。
「不管阿兄能不能醒過來,這件事情都該當做沒有發生。」
「我我也不能繼續鬧騰下去,前來京城和親,堵得住兩地百姓的悠悠眾口。」
她強擠出一絲笑容,神情卻是那般悽慘,言語中充滿無奈。
周明陽輕輕點頭,還真就是這樣的一個道理,話糙理不糙。
「拓跋海若有不測,他在天之靈也不希望兩地打起來。」
「朕想恢復經濟,他則是親眼見識到紅衣大炮的威力,不想你們草原上的人白白喪命。」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周明陽作為一國之皇帝,已經是拿出來最大的誠意。
在他的叮囑下,林輕依用力的點了點頭,將那些話全都牢記在心裏。
「你放心,我知道該怎麼辦了。」
「想想都覺得可笑,我折騰了許久,到頭來還是逃脫不掉。」
有那麼一個瞬間,林輕依都有些相信這就是宿命。
該是她有所承擔的時候,哪怕是費盡千辛萬苦,也都不可能躲避的開。
周明陽輕嘆一口氣,也沒有什麼話要說,便讓人幫她鬆開繩索,好吃好喝的供着。
另一邊。
拓跋海情況不容樂觀,滿屋的太醫急出大汗,全都在苦思冥想辦法。
周明陽在院子裏來回踱步,劉瑾前來稟告情況,言語中充滿委屈。
「陛下,明明就是那姑娘動的手,怎麼到頭來大家都得跟着團團亂轉。」
「要奴才來說,死了便死了,哪管的了那麼多。」
劉瑾說出口這樣的話,惹的周明陽神情極為不悅,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混賬東西。」
「不管什麼原因,拓跋海死在京城中,還死在朕的面前。」
「那些草原人聽不進去任何解釋,不怕一戰,卻不見得非要一戰。」
周明陽咬緊牙關,越是這種時候,就越要以大局為重,萬萬衝動不得。
他接着開口詢問。
「朕安排給你的事情怎麼樣了?」
一聽這話,劉瑾打起精神,一點玩笑的意味都不敢有,認認真真的開口說道。
「回稟陛下,奴才已經把那些草原大臣都給監視起來,絕對不讓消息外傳。」
「京城四門封閉,可入不可出。」
劉瑾咬着牙開口說道,也很清楚周明陽心中的無奈。
封閉京城四門,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到現在來說城內都已經人心惶惶。
私下裏,各種各樣的議論聲音都有,把話說的再難聽的也不缺少。
朝堂上,也已經為了這件事情而炸開了鍋,吵鬧的不可開交。
文官武將,各執一詞,完全是要把周明陽往絕路上去逼。
「陛下!草原公主膽敢行刺,此乃最大的不敬。」
「應當與其追究罪責,不可輕饒,草原蠻夷一再欺我,那就與他們打上一仗。」
「不可!不可啊!」
「不管怎麼說,他們的左賢王都是在京城中出的事,天下百姓斷然不會知曉事情真相。」
「再起爭端,只怕是很難和天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