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而過,兩位王爺已經從封地出發,距離京城不過是十多日的路程。
事情發展和周明陽所預料的並無太大出入,一路上都算是風平浪靜。
等到了京城中,氣氛陡然變化,可謂降到冰點。
劉瑾急匆匆地來到周明陽身邊,臉色難看,有些話實在不敢講出口。
「混賬東西,在朕面前還輪不到你遮遮掩掩,再不往清楚說,朕先把你給收拾了。」
周明陽不管那麼多,幾句話說出口,劉瑾倒吸涼氣,又驚又恐。
連忙擺正了自己的態度,哪敢吞吐不嚴。
「陛下,百姓上街遊行,對於兩位王爺抱有很大的意見。」
「說他們藩王割據,聽召不聽話,目無朝廷,已有謀反之實。」
「陛下不僅沒有懲治,反而以禮相待,是怕了他們的一種表現。」
劉瑾把話說完,趕緊把頭低了下去,可不敢直視周明陽的目光。
哪怕是用腳趾頭想,都知道當下的周明陽怒從心起,根本抑制不住。
事實的確如此,如此冒犯之言,說出口這些話的人腦袋掉十次也都不為過。
周明陽兩手緊緊攥住,卻從中嗅到了一絲陰謀詭計,要說沒有人暗中煽動,城內百姓豈能是這個樣子。
想明白了關鍵之處,他狠狠地瞪了劉瑾一眼,更為氣憤。
「你們這些混賬東西,鑾儀司耳目遍佈天下,京城中更不缺少。」
「朕花了那麼多的銀子,怎麼就養出來一些廢物,要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被周明陽罵得狗血淋頭,劉瑾也不敢頂撞半句,當然明白整件事情的背後有人在蓄意使壞。
只是京城中的局勢錯綜複雜,想要完全理順,絕非一件容易事情。
當下情形,哪怕他已經使出全力,仍然是捉襟見肘。
「陛下,奴才有罪,奴才罪該萬死。」
「現在正是用人之際,留着奴才還有用,請陛下別跟奴才一般計較。」
「最要緊的,還是得把這件事情解決掉,民怒滔天,奴才就算是抓也都抓不完。」
劉瑾心中苦楚,無人知曉,訴說給周明陽聽,也算是鼓足勇氣。
話說到這個份上,周明陽重重地嘆了口氣,臉色無比陰沉,心中更是湧出濃濃殺意。
這種節骨眼上,還有人給他增添麻煩,簡直就是在找死。
「發佈一條旨意,告示天下,齊王和楚王全都是忠誠於朕,此次入京也是為了江山永固。」
「任何人膽敢編排,抓入大牢中,嚴懲不貸。」
放在平時,周明陽對於百姓絕對不會這樣嚴苛,當下的情形大有不同,明擺着是有人故意散佈消息,一定要將輿論的勢頭控制住。
在這之後,周明陽又下了一道旨意,簡明扼要。
追溯根源,牽連到這件事情里的人,同樣不能放過。
交代完這一切,周明陽便讓人來為自己更衣,是時候去見一見兩位皇叔。
太和殿上,周明陽設宴款待,作陪的除了六部重臣,便是王公貴族。
齊王和楚王受寵若驚,兩人身邊站着的侍衛統領也都手足無措,頭一次經歷這種場面。
「陛下,我二人不辭辛勞,趕赴京城,就是想給天下的藩王做個表率。」
「擁兵自重,作亂天下,乃是大逆之舉。」
「是啊!他們還以為陛下和之前一樣,只是一個毛頭小子,殊不知陛下文治武功,乃是當世聖明之君。」
兩位王爺對於周明陽的一番評價,最為中肯,在場的一些人都說不出半個不字,紛紛認可。
聽他們把話說完,周明陽面色歡愉,抬手便讓人獻上一舞。
女子紅衣曼妙,燈燭下照映出她的纖細身材,仿若從畫裏走出,美得不可方物。
多少王公貴族,見慣了世面,此刻卻連眼睛都挪不開。
直勾勾地盯着看,更有人淌下口水,周明陽也來了興致,不時點評幾句。
絲毫沒有注意到,齊王身邊的侍衛統領眼露寒光,一隻手臂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