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終於放顧留白走的時候,裴雲華還認真的想了想,道:「其實這功法的夢境,應該也是有跡可循的。應該是自個兒心中真正喜歡哪一個,才會在夢裏頭被那個人使壞。」
顧留白走出裴府的時候往如隔世。
門房一口一個姑爺,將他送上馬車。
他越發的內疚。
這來的時候是二姑爺。
走的時候差點就變成大姑爺了啊。
裴雲華不至於騙他。
那意思是,她見了自己一面,心中其實就喜歡上了自己?
但上官昭儀呢?
在來長安之前,她可是一次都沒見過自己。
那難道僅憑一些有關黑沙瓦的軍情,她就不可自拔的喜歡上了自己?
那冤家二字喊得比裴雲華的壞人要熟練得多,那很明顯,她夢裏頭夢見自己的次數,肯定比裴雲華的什麼十七次要多得多。
否則不至於還說什麼不讓她用手。
那哪怕這法門再邪惡,夢見自己的時候,總該有個具體的形象。
馬車顛簸了一路,他一路都沒有想通。
回想細節真的是越發覺得詭異,她那日被白素素和那什麼黑羊追殺,一看見自己就像是看見了無比熟悉的人,就直接確定是她的冤家。
這個疑惑不解,顧留白覺得自己根本不可能睡得着。
他回到延康坊自己的小院之後,猶豫再三還是到了上官昭儀的睡房門口,輕聲問道,「睡着了麼?」
「原本睡着了,聽到了你的腳步聲,又醒了。」上官昭儀的聲音帶着些慵懶,從房中響起。
顧留白覺得危險,退後一步,認真道:「我有個問題困惑不解。」
上官昭儀輕聲道:「什麼問題?」
顧留白道:「那日白素素和那辰黑羊追殺你,你怎麼一下子就認出我來?」
上官昭儀輕笑道,「你還記得黑沙瓦,太史局的那兩個官員?」
顧留白一愣,道:「當然記得,裴雲蕖昨日裏才和我說過,那兩個官員已經送了一份大禮過來,說過兩日就要來拜訪我,感謝我救命之恩。」
上官昭儀道,「其中年長的那位送了我一幅你的畫像,那是出自長安畫人像最好的嚴大畫師之手,畫得栩栩如生,十分傳神。」
顧留白隱隱蛋疼。
原來竟是如此。
「那畫像呢?」顧留白隨口一問,他倒是想看看畫得到底像不像。
「我藏在那間竹樓里啦。」上官昭儀笑道,「逃的時候原本想隨身帶着,但想着萬一遭遇戰鬥,很有可能弄壞,我就好好的藏在了那竹樓里,等回石山書院的時候,我就將它取出來。」
顧留白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自己的畫像好像變成了上官昭儀的大寶貝。
他又猶豫了一下,輕聲問道:「那你在有我的畫像之前,會不會發夢?」
上官昭儀何等的聰明,這冤家平時沒有這樣的問題,結果去了一趟裴府幫裴雲華鎮壓真氣之後,這冤家居然敢夜深人靜的時候站到自己的房門口來問話,這只能說明他從裴雲華口中得知了一些細節。
她和裴雲華性子不一樣,她早就吃定了這冤家,所以忍不住又偷笑起來,故意反問道:「你說的是哪種夢?」
顧留白聽出了她的調戲,也將心一橫,沉聲道:「春夢!」
「出息了!」上官昭儀聽着顧留白如此硬氣,調戲他的興趣就愈發濃厚,她故意道,「怎麼可能!你把我想成什麼樣的人了。沒有你的畫像之前,我怎麼可能發那種夢!」
顧留白深吸了一口氣,無比艱難道:「那你有了我的畫像之後,就發了那種夢?夢見的是我?」
「今晚這麼出息?」
上官昭儀驚了,她下意識回道,「當然夢見的是你,難道我還能夢見別的冤家不成?」
一聽這冤家二字,顧留白眼前就一黑。
這個時候上官昭儀卻反應了過來,「裴雲華也發夢,她若是夢見的是三皇子或是別人,斷然不會和你說實情…啊!」
她驟然發現這個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