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關外,在冥柏坡,那些往來各地的豪客,那些粗豪的馬幫漢子說的葷話,顧留白也是聽得多了。
但那些葷話哪怕再怎麼直接的說男女之事,都根本沒有這天仙一樣的女子認認真真的說這種話的時候有殺傷力。
顧留白平時再怎麼伶牙俐齒,此時也只是腦門子嗡嗡的,腦子裏面也只有一個念頭,這種話怎麼能當着裴雲華的面就說出來了。
關鍵裴雲華此時還神補刀。
她眉頭瞬間皺起,一臉端莊的看着顧留白認真道,「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嘴上還不承認,難道沒進去就不算鑄成大錯了麼?你問問長安任何一個正經人家的未出閣的少女,你問問她要是和一個男子這樣的廝磨,她還能嫁給別人麼?」
上官昭儀泫然欲泣的模樣,「興許是他覺得一點都不舒服,所以看不上我。」
「??」顧留白都驚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上官昭儀,少女,你說這種話,都還能裝出一副真的要哭出來的樣子?
裴雲華卻是拉住了上官昭儀的手,「昭儀妹妹,你放心,此事我定然和雲蕖好好說說,一定讓她為你做主。」
顧留白鬱悶道,「你別添亂了成不?你的事情還搞不定呢,你還幫她。」
裴雲華這一聽倒是反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她眼睛裏突然就有了些許媚意,她輕咬了一下嘴唇,輕聲道,「你這壞人,你說我和你是什麼事情?」
兔子急了還會咬人呢,更何況顧留白也不是那種只挨打不還手的悶葫蘆,他一直被這兩個要犯罪的少女挑逗,也是急了,鬱悶道,「還能有什麼事情,就是親也親了,摸也摸了。」
裴雲華一個呼吸之前還笑着,但他這一說,裴雲華的眼睛卻是一下子紅了,「你這麼凶,就是親也親了,摸也摸了,就想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了?」
顧留白一時氣結,他不知道怎麼回這話。
上官昭儀卻反而笑了。
她看着顧留白,柔聲道,「沒事,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都可以當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我不在乎的,我只要你的人,名分與我如浮雲。」
「你這又是什麼話?」顧留白又好氣又好笑,「裴雲蕖不喊你上官婊婊了,難不成你要我喊你上官婊婊。」
上官昭儀哀怨道,「冤家,你喊奴家什麼,奴家都認了。我都願做你見不得光的女人,你還要我做到何等地步?要不是雲蕖是我好姐妹,我至於讓步成這樣麼?」
顧留白有種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的感覺,「那我若是和你瞞着雲蕖私通,就對得起雲蕖了麼?」
裴雲華還未說話,上官昭儀卻是像狡猾的狐狸一樣輕笑道,「你以為雲蕖就心疼你一個,不心疼她的親姐姐,不心疼她的好閨蜜麼?你要是點頭,她都能讓你收了回鶻神女,為我大唐爭光,怎麼,你覺得她就忍心讓我們孤苦終老,然後就每晚上指着自己的手指做個手藝人?」
「罷了罷了。」
裴雲華看着顧留白為難的樣子,悽苦的笑了笑,「我可不想讓你為難。」
說完這句,她便轉身回房。
那房門一帶上,顧留白感覺好像怎麼都不對勁。
上官昭儀此時也認真起來,輕聲問道,「她會不會想不開?」
顧留白頓時緊張起來,他只覺得按裴雲華的性子,還真的有可能。
「你還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上官昭儀明顯也急了,扯着顧留白就飛快的沖向裴雲華的屋子。
顧留白推開門一看,就只見裴雲華已經將一根繩索掛在了樑上,弄了個圈,腦袋正往那圈裏伸。
「你這是做什麼!」
顧留白頓時急了,衝上前去,一手扯住那繩索。
裴雲華眼淚滾滾落下,「說了不讓你為難,反正這裏有現成的繩索,也不用去找井了。」
上官昭儀生怕別人瞧見,她一進來就已經帶上了門,看着裴雲華這般模樣,她連聲道,「雲華姐姐千萬不可如此,都是我害了你修煉了這法門,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你扯着繩做什麼,想綁人不成,還不哄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