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劍一般。」
顧留白奪了晉心悅的劍,看了一眼,評價道。
裴雲蕖笑道:「開劍鋪也不能都是特別好的劍,也得有些價格實惠一點的劍。」
顧留白想想也是,將劍拋在裴雲蕖的身前。
開劍鋪又是什麼意思?
范凌等人還來不及思索,晉儼華的怒罵聲已經又響了起來,「晉鐵,你幹什麼吃的,你帶來這麼多人,派這麼個不中用的東西出來丟人現眼?」
晉鐵呼吸有些沉重。
他都不知道怎麼解釋。
晉心悅絕對不是弱者。
「也不能怪他。」裴雲蕖煽風點火,「主要是給的劍太差。」
「劍師怎麼能夠沒有好劍!」
她看了一眼晉儼華,鄙視道:「許州晉氏好歹有些名氣,怎麼着連一柄像樣點的好劍都拿不出來嗎?」
這種話對一般人肯定一點用都沒有。
但晉儼華不是一般人。
她平日裏最喜歡攀比。
一聽這種話,她頓時越發的憤怒,「若是連柄好劍都拿不出來,晉氏這麼多年的錢都白賺了?」
「晉宗秀!」
晉鐵哪裏敢回嘴,他深吸了一口氣,從身後喊出了一名四十餘歲的劍師。
晉鐵是許州一帶可數的高手,他基本的眼力勁還是有的。
方才顧留白那一出手,他心裏頓時一點底都沒有。
這晉宗秀已是七品的修士,而且性子特別慢,所修的劍法也是以防禦為主,主打一個防好了再反擊。
他讓這晉宗秀出來對付顧留白,心裏想着的是即便這晉宗秀不能戰勝顧留白,至少也能和他打上一陣,如此一來,他們也能多看看這少年到底是什麼樣的路數,強在哪裏,弱處又在哪裏。
當然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這晉宗秀的劍也委實不錯。
他的劍名為「陰屍」,名字不好聽,劍也談不上好看,劍身的色澤和符紋很像是死去已久的屍身的肌膚上佈滿屍斑。
但這劍很實用,絕對受修行者追捧。
只要真氣一貫注進去,它便能陰風陣陣,還能散發詭異的嘶鳴聲,劍身上逸散的劍氣還有污穢侵襲對手劍身之能,可以阻礙對方真氣在劍上的運行。
簡單而言,這不只是一柄能夠擾亂對方心神,而且還是一柄能夠抑制對方兵器神妙的好劍。
「真的是一個個不成樣子!」晉儼華兀自發怒,她狠狠盯着晉鐵,「若是此人不成,你親自對付他!」
晉鐵也是無語。
這就是典型的添亂。
若是晉宗秀也對付不了這少年,那他更加直接上場,一定會再派一個真氣強悍一些的七品修士來消耗這少年。
「夫人請稍安。」他看着晉儼華腫的和豬頭一樣的臉,又好氣又好笑,但不得不強行忍住,「我等必定全力以赴。」
晉宗秀性子雖然慢,但卻不笨。
只是和晉鐵交換了一個眼神,他就知道自己最適合做的是什麼。
他看着顧留白,拔出了自己的劍,也不搶攻,只是擺出了一個防守的架勢,讓劍身上的劍氣迅速的流動開來。
一陣陣陰風呼嘯,如鬼哭狼嚎,頓時蓋住了場間所有的聲音。
在晉宗秀的眼中,這晉儼華也真的如同小丑一般。
修行者之間的對敵,尤其是高階修行者之間的對敵,在這個婦人的跳腳咒罵之下,也簡直如同兒戲。
他現在不想聽到這婦人的聲音。
他這架勢一擺出來,顧留白倒是反而覺得順眼,「倒還像個樣子!」
今日借裴府找來的一眾高手試劍,他就想好好見識一下這形形色色,不同風格的劍師是如何戰鬥的,至於教訓晉儼華,反倒是順帶着的。
之前無論是那徐恨水也好,還有白玉燼也好,和他比劍的時候,總是因為他的年紀而不自覺的懷着一些輕視的念頭。
眼下這晉宗秀倒是一點沒有這種感覺。
對手認真,他自然也認真。
「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