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00!)
程實謹慎的將書架前後看了個遍,在確認周圍再沒有第二個人後,緊皺着眉頭疑惑道:
「一位即將2400分的酋長,就這麼死了?
被誰殺了?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血?
有點意思,糕點師呢?
還有那位信仰【時間】的隊友呢,他又去哪了?
唐......守墓人,現在是你的專業時間了,看看,發現了點什麼?」
張祭祖並未在意程實的調侃,他用手中的手術刀挑起了那個斷手,眯着眼道:
「這斷面上的肌神經還有微弱的活力,這說明我們剛剛聽到聲音的時候人應該還沒死。
或許是我們踏上樓梯的時候,他才被砍斷了手。
但是奇怪的是,他這麼大的塊頭倒下,為什麼我們沒有聽到一點動靜呢?」
張祭祖疑惑的皺了皺眉頭,又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
「你說的不錯,大概是真的有人湮滅了其間的聲音。」
他舉起手中的斷手示意程實看向斷面。
「看,這裏,這不是銳器砍傷的結果,而是【湮滅】力量的侵蝕,這是一隻被湮滅掉部分血肉後掉下來的殘肢。」
說着,眯眯眼將手接回了苟峰的左臂,當兩個斷面接合的時候明顯可以看出,被接回的左臂短了小半截。
程實興致缺缺,撇撇嘴追問道:「還有呢?」
「致命傷不在前胸,而是在背心。」張祭祖將苟峰的屍體翻轉,指着背心的撕裂傷道,「寬逾三指的短兵,直刺入心,一擊致命,非常標準的刺殺手段,是背後襲擊,不像戰士所為。」
「所以你想說斷手是墨殊做的,人卻是天蠍殺的?
他們兩個夾擊了苟峰,而後將他殺死在了這裏?」
「不排除這種可能,但順序錯了,應該是先致命再斷手,並且......
屍體也有問題。」
程實終於來了一點興致,挑挑眉道:「有什麼問題?」
「他......未必是苟峰本人。」
「?」
張祭祖指了指屍體的脖子和眼角,而後又捏了捏他臉上的皮肉。
「苟峰的年紀不小了,至少在35歲以上,開局的時候我觀察過他,他的皮膚上有歲月侵蝕的痕跡,雖然很微弱,但確實有。
但你看這兒,這具屍體雖然跟苟峰長得一模一樣,但他的脖子和眼角沒有細紋,甚至連額頭紋都沒有,皮肉或許會因為戰士體質的淬鍊變得緊實,但【誕育】不是【繁榮】,沒有讓其信徒變年輕的賜福,除非......」
「除非他是新生兒!」程實目光一凝,接話道。
「對!除非他是苟峰通過【誕育】賜福孕育出的新生兒,不然皮相不會有如此表現。
我知道【誕育】的賜福中有一種誕下自我的天賦,結合酋長的職業特點來看,或許他殺死了誰,並從屍體中孕育了一個新生兒出來,而當新生兒吃掉屍體長大的時候,又被另外的人殺死了。
而這,也能解釋我們腳下為何有如此大片的血跡,因為這是兩具屍體的血,只不過有一具屍體被吃掉了。」
程實聽着張祭祖的推測,笑着點了點頭。
思路相當清晰,有點東西,但不太多。
儘管他的勘察檢驗並無錯漏,但程實就是感覺缺了點什麼,他摸着下巴看向這位【死亡】的神選,嘖嘖有聲道:
「老哥,你別不是在藏拙吧?」
「?」張祭祖僅剩的一點點眼睛又給眯沒了,他略帶着些疑惑道,「我遺漏了什麼?」
「倒是沒漏下什麼,但是......你可是祂的信徒啊,是那位大人的頭馬!
當你看到一個死人的時候,居然就只靠看的?
你的天賦呢,祂的賜福呢?
拿出來啊,你總不能指望我一個木精靈破案吧?」
你真以為自己是木精靈啊?
「......」張祭祖臉色古怪的看了程實一眼,直白道,「我是個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