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昭昭看他懊惱,急忙笑着叫他坐下。
周令胤心裏氣,他妹妹都嫁給謝瑜了,按說,他與謝昭昭的關係應該比李雲幕和殷槿安還要親厚一些才對。
「周令胤,我們不是刻意瞞着你,因為你根本不能長期離開京城;另外,魏氏的勢力無處不在,靖親王是陛下的親叔叔,王府被盯得很牢,我們也怕走漏風聲。」
最重要的是,擁兵自重,拿地拿資源滲透大乾,這本身就是殺頭滅族的大罪。
周令胤,姓周!
即便現在,北部十幾個州被他們拿下的事,依舊不能告訴周令胤。
周令胤說:「我不管,他們倆都跟着大軍去伐魏了,我現在就是個混子,你快說,我能做點什麼?」
謝昭昭說:「周令胤,我們的船隊非常非常重要,真的就靠你了。」
忽然腦子裏一閃而過,好像漏考慮了什麼事?
是什麼事呢?她一下子想不起來。
皺着眉頭一時沒說話。
「夏季到了,再半個月,海上颶風頻發的時段。老廖說南方不僅風大,雨也特別大,如今全大乾都在伐魏,淮河那邊隱隱有洪澇之象」
「周令胤,你先別說,我想想」
她努力回憶,大雨,洪澇當時有什麼消息傳到京城來着?
周令胤停下,納悶地看着她。
謝昭昭前世里宅在後院,甚少出去,她記得顧月白回侯府,她於今年的八月收養了顧月白。
那一日開了祠堂,把顧月白認作嫡子,辦收養儀式時,忽然下人來稟報顧承彥,說南方連續一個月暴雨,淮河和大江都決堤,洪水淹了南方三個州。
洪澇特別嚴重,阻礙了朝廷南下的賑濟。
淮河和大江南岸一帶,淹死、餓死的人不計其數。
東漓人趁機從海上入侵大乾,甚至陸真臘國等小國,也入侵。
守衛兩浙沿岸的將士,把自己的糧食救濟了當地百姓,在外敵入侵時,餓着肚子殊死拼殺七八天,全員陣亡。
前世里,惠帝此時已經被萬能丹控制,淮河一帶,被東漓人佔了一個州,陸真臘那種彈丸小國也拿走幾座城池。
「不好,淮河、大江都可能發生嚴重洪澇,更糟的是,如果賑濟不及時,有人利用這次大災,進犯大乾。」
她驚出一身冷汗。
不是她沒有提前想到,而是她前世里基本宅在後院,得知東漓入侵的消息都已經是兩個月之後。
前些日子,她懷孕,精神不濟,更重要的是與魏氏的一戰,是復仇的最重要的一戰,她分散了太多注意力,把東漓人趁着天災入侵大乾的事忽略了。
如今風雨飄搖的大乾,四周的大國小國都虎視眈眈。
在海島上的東漓國,時刻覬覦大乾的領土。
「周令胤,你能確定南方暴雨傾盆嗎?」
「當然,我的人前幾天剛從刺桐港回來,他們差點回不來,說那邊積水很深,田裏的莊稼都淹了。」
「那好,你立即與我進宮面聖。」謝昭昭站起來,很嚴肅地對周令胤說。
周令胤眼睛眨巴着,不解地問:「你,好端端地進宮做什麼?」
「周令胤,要出大事了!」
她把前世發生天災後,東漓國和陸真臘國入侵的事告訴周令胤,只不過換個說法。
只說有人在淮南偶然聽到有人說要從海上登陸,要佔幾個州什麼的。想來,那是外國的探子。
她只簡單那麼一說,周令胤立即就明白了。
不過周令胤和殷槿安、李雲幕不同,他聽了謝昭昭說這些,脫口而出:「你那個聽消息的人可靠嗎?到底怎麼回事?」
「可靠」
編瞎話真累!
「那我們怎麼給陛下說?」
謝昭昭與他合計了一會子,周令胤又琢磨了陛下可能問的各種問題,想來想去,他自己緊張起來。
如果消息屬實,東漓國和陸真臘國,還真有可能入侵大乾。
兩人沒停留,立即一個坐馬車,一個騎馬,向宮裏遞摺子,要求面見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