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還是三條命?甚至還有一個家族的未來!
王縣令原本那點施捨的心態,這會兒都消散了。
被殷槿安如此憤怒地拒絕,他意識到自己錯得多麼離譜。
難道就因為她小,自己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壓榨她?
難道就因為她父母不在身邊,自己就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過分?甚至推薦給自己的友人壓榨?
自以為出了點錢,自以為是縣太爺,就能理所當然地攫取別人的心血?
「錦衣公子,實在對不起,本官我可以補償,不,九天救了我們三條命,我們要終身奉為恩人。」王縣令慚愧地說。
朱縣丞很適時地把一袋銀子遞給九天。
「這是我們縣衙獎勵你的,枯井冤案破了,一下子找到兩個失蹤的人,九天,你積了大功德,這個銀子你得拿着。」
九天問道:「這附近可有道觀和寺廟?」
「道觀沒有,寺廟也沒有。」
「噢,那我先拿着吧。」九天這次沒客氣,把銀子裝進自己的袋子裏了。
她也不是不能拿銀子,用來做善事就行。
王地主雖然沒混官場,可他大半輩子吃的鹽比兒子吃的米多,自然看出來,這個錦衣公子也好,九天也好,日後都是他們不可觸及的高度。
他先出口承諾:「錦衣公子,你有任何事,我們王家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殷槿安呵呵地冷笑道:「能給你們肝腦塗地的機會,你們都應該感恩戴德。」
王地主連連點頭:「是,謝謝錦衣公子,謝謝九天。」
李縣令也不敢多想其他了,便只問崔福德和崔大郎殺人之事。
九天還沒說,殷槿安就對李縣令說:「這個案子不白指點。」
李縣令立即說:「那是,你放心,這樣的大案,衙門一定會有獎勵。」
九天小手掐掐,看着自己的二舅,臉上佈滿了笑容:「二舅對我最好了!」
「傻!」殷槿安冷冷地瞪她一眼。
李縣令也笑了笑,說:「小九天,你可以給本官說案子了吧?」
九天說:「五年前,崔福德和崔大郎去縣城裏賣糧食,回來時,他們把長坑村的李長河殺了。」
那天李長河去縣城裏賣了糧食,他姐姐家在縣城,還讓他帶了二十兩銀子孝敬父母。
李長河買包子時,崔福德父子看見人家的銀袋,又見他孤身一人,便起了歹心。
醞釀一路,在石橋那個地方,熱切地邀請李長河一起歇息吃乾糧再趕路。
李長河上當,下了驢車,在皎潔的月光下,李長河被崔福德父子倆活活勒死。
兩人勒死李長河,把銀子偷了。連夜趕着他的驢車去了鄰縣,挖坑把人埋了,連驢帶車又賣了五十兩銀子。
李縣令聽得咬牙切齒。
九天把詳細的埋屍地點都說了,還詳細說了崔福德和崔大郎怎麼殺人的。
「噢,對了,他們如果不承認,你就去鄰縣找」
把買他們驢車的老漢說了,別人不認得,那個人可認得他們爺倆。
李縣令和王縣令審問崔福德和崔大郎,兩人抵死不承認。
王縣令看看李縣令,笑着說了一句:「怎麼樣,服了吧?」
李縣令由衷地豎了大拇指:「這孩子料事如神。」
說完,叫衙役:「把買驢車的老漢叫來,把李長河家屬也叫來。」
買車的老漢和兒子一起來的。
當年他們買了崔福德和崔大郎的驢車,崔大郎說要喝口水,老漢很客氣,去屋裏倒水,就這個功夫,那爺倆扯了老漢曬繩上的衣服和床單,跑了。
老漢倒完水出來沒找到人,還沒有意識到衣服都被偷了。
等兒子回來,看一院子衣服都沒有了,問老漢衣服呢?老漢才知道被偷了,這些年都要找崔福德算賬。
老漢一眼就認出來崔福德父子。
李長河家屬和老漢一對質,黑驢子、雙轅車特徵全部對起來,再加上挖出的屍骨,李家人恨死哭死。
鎮上人都嚇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