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天佛界之內,劍道天驕李庭君的到來引起軒然大波,眾多打坐悟道的僧侶紛紛聚集在大雄寶殿,論述着自己的看法。
「承澤大陸向來是百花齊放,萬道爭鳴,各有所長,也都能飛升仙界,得證正果。但現今的承澤大陸,卻唯劍道為尊,玄徹師兄有何見解?」
一名僧眾態度虔誠,盤腿坐在蒲團上,希冀那名叫玄徹的僧人能夠解惑。
玄徹和尚在佛門玄字輩的弟子中,算是真正的領路人,大師兄玄尼參禪悟道,常閉關不出;二師兄玄離,掌控拈花劍,傳承達摩劍意,更是離群索居。
唯有三師兄玄徹,不僅在完美繼承佛法真義,又為人和善,無有爭奪名利之心。可以說,佛門許多弟子都是由玄徹引導,教習。是以,玄徹的名望可能在外界不顯,但是在佛門中,甚至要超過拈花劍玄離。
玄徹的蒲團並沒有立於眾僧侶之前,這是他沒有分別心的一種體現。座次排列,全然依託先來後至之理。
他的袈裟也沒有金絲閃耀,光輝奪目,就只是最普通的僧袍,與眾人無異。
「玄艾師弟何故有此問?」
玄徹的聲音也儒雅隨和,像是涓涓細流,淙淙鳴響,令人心曠神怡。即便是問話,也像是諄諄教誨。
那玄艾僧人恭謹道:「師弟觀劍道大興,各宗各派皆看重劍修,是以有此問。」
「呵呵呵!」玄徹溫和得笑着,「師弟執迷了,劍道興是劍道興,參禪者便無飛仙之機了嗎?」
「這」雖然登仙道被封閉,但是誰也不敢說再無成仙機緣。「雖然參悟佛法,依然有成仙之機,這百年來卻是再無一人。劍道卻是不曾間斷,兩相對比之下,難免令人心生疑惑。」
玄徹沒有生氣,也不曾訓斥這師弟,而是長嘆一聲道:「儒道釋三宗並列之時,還唯有劍修在世,修習劍道之人,可有怨言?異軍突起的劍修雖強,難道每個人都可隨意飛升嗎?換做是凡塵人間,從學者十年寒窗,一定有官職在前嗎?從商者南北東西奔走,一定有金銀落袋嗎?學如逆水行舟,修如逆天行事,只因艱難,只因微渺,便覺不公嗎?」
接連的問話,讓玄艾與眾多弟子皆是心中一凜。如此淺顯的道理,他們不是不懂,但是他們被眼前的現狀蒙蔽了感知,以為是天道不公,以為是天理不平,以為是自身際遇不足。
良久的沉默之後,有一名弟子玄賜道:「玄徹師兄所言,師弟略有感悟,只是尚有迷惑之處。」
「請說!」玄徹伸手,示意他繼續。
玄賜道:「從學者,有官品等階之分,從商者,有錢糧多寡之別。換做是修真界,亦有境界高低之差。個人天賦已然不同,追求目的卻是唯一,似此,又該如何解釋?」
玄徹鼓掌叫好,「開始體悟天道運轉,明察對錯緊要,玄賜師弟悟性極高。只不過,還是太過膚淺了。」
「請師兄示下!」
「從你我說起吧,師兄之名,不過是問佛先後,如果你願意,我稱你為師兄也可。師兄師弟,皆是佛門弟子,有先後,無高低。所以,用不到示下這種儒門用語!」
玄賜頓時豁然開朗,「是,師弟謹記。」
「嗯,那麼再從學而言。人之天賦,生而有別,有先開竅者,謂之神童,有後開竅者,謂之晚成。但無論外界環境如何,是金子總能發光,可曾因為先後,斷了成就?從商者,或有本錢多寡,但登臨首富者,皆為商賈之後,而無窮苦之人嗎?再說修真界,在慧能祖師之前,資質駑鈍者全然無法踏足修行,即便能夠勉強修行,也止步於武宗,難有成仙證道者。」
玄徹沒有說完,眾人卻都是明白,當年慧能禪師飛升,頓悟法門也逐漸在與漸修法門的爭鬥中佔據上風。直到如今,佛門弟子眾多,有悟性天資者,也有資質平庸者,但誰都不敢輕視彼此,因為誰都有證道成仙之機。
慧能祖師的事跡,無疑是向世人證明,無論天賦高低,無論資質如何,成仙有望。
玄賜無言以對,天道自有其運轉之理,人之所為,不過是盡力而已。
「那,依玄徹師兄所言,我們修士能否成仙,皆要看天意嗎?「
又一名佛門弟子出